頭,“我表弟還在上小學的時候,聽說他們那個學校有個學生出了意外,眼睛出現了問題,只能用黑緞纏目,據說還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精神問題?”阿諾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況,“我看好像沒什麼問題。”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說不定人家已經痊癒了,不過在當時事情好像鬧的挺大,沒幾天那學生就退學了,據說後來轉到了盲人的特殊學校裡。”
就在這時,另一人興致沖沖的插話道:“話說,那到底是什麼意外?竟然能讓人失明又出現精神問題,不會是撞邪了吧?”
“不知道。”他頓了頓,“不過……聽說是比那更離譜的事情。”
“是個苦命人。”阿諾嘆了口氣,“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林……林……林七夜?”
……
晚霞中,林七夜推開了門。
幾乎瞬間,從屋內傳來的菜香便鑽入了他的鼻腔,他嗅了嗅,嚥了口唾沫,拎著東西走進屋中。
吱嘎——!
老舊的房門發出刺耳的尖鳴,掩蓋了廚房傳來的炒菜聲,一箇中年婦女推開了廚房門,看到拎著大包小包的林七夜,驚呼一聲,匆匆忙忙走上前。
“小七,你怎麼又一次性拎這麼多東西回來?”婦女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急忙幫林七夜接過東西,絮絮叨叨說道。
“這麼大一桶花生油?你這孩子,是不是又亂用政府的補貼了?”
“姨媽,政府給殘疾人的補貼就是用來生活的,我用來買油是物盡其用。”林七夜笑道。
“胡說,這錢是留著給你上大學的,怎麼能亂用,我可跟你說啊,姨媽打工掙的錢其實夠養活我們仨了,你自己別亂掏錢。”
姨媽用手輕輕在油桶上仔細擦了擦,表情有些心痛,小聲嘀咕:“這麼大一桶油,還是牌子的……得花不少錢吧?”
還沒等林七夜說些什麼,姨媽突然反應了過來。
“不對……這麼多東西,你怎麼帶回來的?”
“哦,路上碰到了幾個好心人,幫我帶回來的。”林七夜平靜的說道。
“好,好啊,看來社會上還是好人多啊……你有沒有好好的謝謝人家?”
“謝過了。”林七夜轉移了話題,“姨媽,阿晉呢?”
“他在陽臺上寫作業……對了,今年精神病院那邊例行復查的醫生來了,在房裡歇著呢,你去給人家醫生看看,姨媽先去做菜,好了叫你們。”
林七夜的步伐微微一頓,哦了一聲,轉身朝著臥室走去。
……
“你好,我是陽光精神病院的醫生,我姓李。”
見林七夜推門而入,坐在臥室小板凳上的年輕男人站起身,溫和開口,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林七夜有些詫異的挑眉,“以前不都是韓醫生來嗎?”
“韓醫生去年就已經高升到副院長了。”李醫生笑了笑,眼中浮現出些許的羨慕。
林七夜微微點頭,哦了一聲。
也是,人家韓醫生一大把年紀了,醫術又高超,升到副院長並不令他意外,換個年輕醫生來定期給自己複查也是理所當然。
見林七夜坐下,李醫生清了清嗓子,從包裡掏出一疊病例檔案。
“不好意思,因為我也是剛來,對你的情況還不太瞭解,我先簡單的瞭解一下哈。”李醫生有些抱歉的開口。
林七夜點頭。
“姓名是……林七夜?”
“對。”
“今年十七歲。”
“對。”
“嗯……病例上說,你是十年前雙目失明,同時因為一些問題被送到我們醫院的?”
“對。”
李醫生沉吟半晌,“你是不是改過名字?”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林七夜一愣。
李醫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咳咳……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伸出手,指了指病歷上的年齡,又指了指十年前這三個字,“你看,你是在十年前失明的,那時候你正好七歲,你的名字又正好叫林七夜,所以我以為你是在失明之後改的名字……”
林七夜沉默許久,搖頭道:“沒……我從來沒有改過名字,在我生下來之前,我父母就給我定下了林七夜這個名字。”
“那還真是挺……咳咳”李醫生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不太禮貌,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