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距離探索船數千裡外。
鐺——鐺——鐺!!!
洪亮的鐘聲迴盪在天地之間,披著白絲絨外衣的紅髮少女,突然停了腳步。
克洛伊轉頭看向鐘聲傳來的方向,一股強橫的神力波動自體內轟然爆發,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一枚與林七夜胸膛同樣的印痕,正在瘋狂吞噬著她的力量,散發著淡淡微光。
“東皇鍾起,【聖約】應時,因果重逆,死境逢生。”克洛伊喃喃自語,
“時隔兩千一百四十一年,第一【聖約】,終於啟動了麼……”
這狂暴的吞噬之力,足足持續了數十秒,等到最後一縷光芒閃過,她悶哼一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無比。
遠方沖霄而起的那道光柱,終於逐漸散去,克洛伊抹去嘴角的血跡,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我們的第一道聖約,已經履行了,能否重逆這因果,就看你了……林七夜。”
……
大夏,國運海島。
鐺——鐺——鐺!!
遠方傳來的鐘聲響徹天地,海島各處的身影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鐘聲?這是什麼鐘聲?”李鏗鏘站在山崖頂端,眺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不解的喃喃自語。
他的身後,一個穿著羊羔絨衛衣的女人,緩緩走出。
“這是……東皇鍾?”王晴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東皇鍾?那是什麼東西?”
“是在遙遠歲月之前,天庭的一件至高神器。”唐雨生腳踏海浪,飛到了兩人身邊,“可是,東皇鍾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遺失了才對……如今並不在天庭。”
“不在天庭的至高神器?那現在,又是誰在敲響它?”李鏗鏘的神情越發疑惑。
“……不知道。”
身為守夜人歷代的總司令,他們幾人掌握的情報極為龐大,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猜不到這神秘敲鐘人的身份……聽鐘聲,它的本體必然在大夏境內,可大夏境內除了守夜人和天庭,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掌控東皇鍾,並且敲響它?
就在眾司令沉思之際,海島地底深處,那奔流不息的國運洪流上方,一個身披殘破甲冑的身影,緩緩抬起了頭顱。
“侯爺,東皇鐘響了。”公羊婉站在國運洪流邊,輕聲開口。
“嗯,我聽到了。”
國運洪流上的霍去病,眼眸中浮現出一抹追憶之色。
他低頭望去,滿是傷痕的手掌緩緩張開,一枚白色的棋子,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敲響了東皇鍾……那就說明,第一【聖約】已經啟動了。”
“是啊。”公羊婉輕輕摘下發簪,如瀑般的黑髮垂落肩頭,她望著髮簪中央那枚宛若白玉的棋子,目光中複雜起來,
“古老的誓約重現世間,歷經數千年的佈局,這一場人與神的對弈……是時候迎來一線生機了。”
……
“鐘聲?”
迷霧中,距離海峽數百里外,安卿魚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望向大夏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哪裡來的鐘聲,竟然能擴散到地球的每一個角落?難道大夏那邊,又出現了什麼變故?”
安卿魚在原地沉思許久,也沒有什麼頭緒,待到三聲鐘鳴消散,天地間再度迴歸一片死寂,彷彿剛剛的鐘聲只是一場幻覺。
安卿魚搖了搖頭,邁步繼續向海峽走去。
就在這時,他的胸口莫名一痛,整個人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一隻手捂著胸膛,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鑽開血肉,一股劇痛充斥腦海!
安卿魚緊皺著眉頭,一柄手術刀滑落至掌心,他直接剖開了自己胸部的血肉,將手掌探入體內,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片刻後,他的手掌從胸口緩緩拔出,破碎的血肉迅速修復起來。
安卿魚看著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掌,一點點攤開,看到掌心的那件東西,眼眸中的疑惑之色更濃了。
那是一枚被鮮血染紅的白色棋子。
這東西,是剛剛克洛伊打入自己身體裡的?這就是她所謂的禮物?
安卿魚的灰瞳中,閃過一抹微芒,開始解析這枚棋子的構成,不過拇指甲蓋大小的棋子,在他的瞳孔中急速放大,就連表面分子的紋理都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安卿魚的瞳孔微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