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南十指用力摳著潔白地面,指縫中溢滿鮮血,整個人像是扭曲的爬蟲,在地上痛苦哀嚎。
“洛基……”她咬著牙,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話音未落,一口黑色鮮血便從喉中翻滾而出,濺灑在潔白地面之上。
洛基眯眼注視著下方痛苦不堪的司小南,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洛……基……!!”司小南趴在地上,含糊不清的低吼。
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堂內迴盪,
坐在神座上的洛基,長嘆一口氣,緩慢開口:
“從一開始,你就不該背叛我的……小南。”
“我沒有……背叛……你……這是……大夏……”
“這是大夏神的陰謀?他們掉包了永生不朽丹?”洛基嗤笑道,“我可愛的小南,你真的以為,我會信這種鬼話?”
司小南趴在黑色的血泊中,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神座上的洛基。
“大夏根本不知道我會混入崑崙虛,就連讓你去偷永生不朽丹,也是我臨時起意……他們怎麼可能會提前掉包?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們掉的包……
那你藏在後背傷口裡的,又是什麼?”
洛基話音落下,身形剎那間在神座上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經到了司小南的身後。
他修長蒼白的手掌,猛地刺入司小南後背,鮮血濺灑之下,他指尖猛地用力,下一刻便夾著兩枚被輕紗包裹的丹藥,從淋漓的血肉間抽出!
司小南痛苦的哀嚎聲,瞬間遍佈整個教堂!
洛基指尖夾著兩團染血輕紗,掃了眼血泊中的司小南,淡淡開口:
“你以為,用【無緣紗】就能騙過我的感知?你以為把它們藏在傷口裡,就不會被我發現?
這種手法,就和你當初用假的【溼婆怨】騙我,一樣天真可笑。”
司小南的目光一凝,艱難的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洛基,咬牙開口,“你……早就……知道?”
洛基嘴角微微上揚,他伸手抓住司小南滿是血汙的頭髮,將她的頭顱從血泊中拎起,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開口:
“小南,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洛基……為什麼是詭計之神?”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詭計之神?!”
“你的詭計雖然不錯,但與我相比,還是太拙劣了,所以你註定只能是個代理人……永遠成不了詭計之神。”
洛基鬆開手掌,司小南的頭重重摔在地面,瞬間摔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把你帶在我身邊?”洛基輕笑道,“詭計之神,也是要有人解悶的,不是嗎?
小南,你很有天賦,
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你是我最佳的代理人候選,
但是我很好奇,憑藉你的天賦,以及你的隱忍,狠辣,再加上對我的恨意……未來究竟能讓你編織出怎樣的詭計,來試著殺死我?
這兩年我把你帶在身邊,讓你替我做事,讓你去偷竊永生不朽丹,就是想看看,最終你能給我一張怎樣的答卷。”
洛基停頓片刻,掃了眼手中的兩枚永生不朽丹,
“但可惜,你交的答卷……讓我很失望。”
洛基轉身走上臺階,揭開覆蓋在兩枚丹藥表面的【無緣紗】,指尖夾著它們,緩緩送到自己的嘴邊……
就在這時,他的腳步一頓。
他回過頭,只見在血泊中痛苦不堪的司小南,正直勾勾的瞪著他,好像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洛基遞到嘴邊的兩枚丹藥,緩緩放了下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不會以為,用自己的痛苦作為代價,就能騙我直接將這兩枚丹藥吃下去?
要真是這樣,那你的這份答卷……其實還是有點意思的。”
司小南近乎將牙齒咬碎,隨著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白,她低聲開口:“你想……多了……”
“是嗎?”
洛基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早就佈置好的“詭計”絲線閃過教堂,正在血泊中苦苦掙扎的司小南,突然站回了大殿中央。
七竅中流淌的黑血消失不見,瀕臨死亡的她,迴歸了一開始站在臺階下的狀態,原本皮開肉綻的後背,也恢復原樣。
最終,洛基還是卡著“詭計”生效的最後一秒,將過去發生的一切改寫。
司小南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