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鳳反應不及,被他一指點中,利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殷揚無趣的輕嘆了一口氣,大喝一聲“老莊主休息好了吧?殷揚再來領教!”,仍不轉身,就這麼斜側著朝向才剛止住傷勢,還沒完全緩過氣來的老傢伙攻去。
食中兩指,緊緊地並在一塊兒,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插入蔣覆海匆忙做出的防禦架勢空處,直指其正中胸膛。
饒是蔣覆海爭鬥一生,大小戰不記其數,這時候亦是睜大了老眼,不敢置信地盯著這個快到變態的白色身影。暗中念道,此回老命休矣。
其實,若論兩人的功夫內力,本應算是等同水準。具有年齡優勢的蔣覆海的真氣,甚至還要比殷揚更為深厚一些。卻不想,打從一開始起,蔣覆海就犯了激憤輕敵的致命錯誤,又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自然要大大的吃虧。
更何況,殷揚這個陰人,竟還作弊般的使出了一招斗轉星移中的挪移絕技,以對手一招之失,鑽空子似的大加打壓,追逼連擊,乃至老謀深算的蔣覆海,只在寥寥的三十招內,就被以歲數計實比他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殷揚,一舉挫敗。
大拇指扣住無名指,輕輕一彈,膻中被襲的蔣覆海,瞬時間被之定住。
殷揚身形不停,白影飛轉,如同足不沾地一般,從這寬敞的大廳裡迅疾掠過。大大的一圈兜完,只覺眼前白光一閃,身上一疼的蔣文蔣武兩人,皆是發現自己已不能自由行動。
而堂上,端盤送酒的那數個僕從,更是或整齊或錯落的癱倒了一地,未曾發出任何的動靜。
再次定眼望去,只見殷揚早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依舊懶散的據案而坐。
感到滯立當場的蔣覆海,那兩道直欲噴火的狠厲眼神,憤怒地朝著己方盯來,殷揚隔著一地的“挺屍”,遙遙的舉杯,展齒,極有風度的笑道:
“好了,如果蔣老爺子您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談罷。”
第七卷 桃花島主名程光 No。100 一指
“哼!老夫技不如人,落入爾等宵小之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哪還有什麼可談的!”
蔣覆海冷哼一聲,怒聲喝道。
今天這個臉,他真是丟大發了。以至於,直到現在為止,蔣覆海的情緒亦未能完全的平復下來。故而,剛才聽聞殷揚這小子又一次口出戲言,立時忍不住反唇相譏。
但是,某人卻不吃他這套。只見殷揚的臉上,緩緩掛起了一幅很有誠意的笑容,面對著蔣覆海快要噴出火來的怒視雙眼,相當自然的應對道:“既然是談判,那當然要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來。隨隨便便,即興動武……豈不是太沒格調?”
不論敵我,只要是廳中還有意識的人類,聽到這樣的話語,皆不禁有種大翻白眼的衝動。心中均想,是啊,你這傢伙是平靜了、安穩了。可這地上還躺著一地的“挺屍”呢!
竟然,還敢說什麼“隨便動武……太沒格調?”!
蔣覆海被殷揚的無恥噎得厲害,半晌沒有講出話來。
殷揚則依舊從容的繼續道;
“之前,我就早已說明——‘拳頭大者說話!’,而蔣老莊主一聲不響的偷襲於我,想比是贊成晚輩的淺見了。即是如此,勢單力薄,又身陷對手老巢中的區區在下,不以少敵多,以弱勝強,難道……還要我乖乖的束手就擒,被您蔣老爺子結結實實地打上一掌不成?”
前一刻,才剛鄙視過殷揚的眾人,這時又是一楞。按照殷揚的語意,細細想來,貌似、也許、大概、可能……他還真有理了!
蔣覆海氣得直想吐血,若非被這小子奇特的點穴手法定住,怕是要當場抓狂。殷揚話中所謂的“偷襲”字眼,更是惡狠狠地颳了一下他原本就已丟得差不多的老臉皮。
先前,他一聲不吭的出掌攻向殷揚,不過是因其言辭太過挑釁,神態太過囂張的可惡行徑所激怒了而已,哪有“贊成”他那“淺見”的意思?
只是現在,曾經的水上豪傑蔣老英雄,確是有嘴說不清了。敗於敵手,受制於人,誰還有空再解釋這些無關緊要的立場問題。
非常無恥的殷揚,用他一貫無恥的手段,將實際與道理上的明暗兩勢,盡皆拉到了自己這邊。滿意的看了看蔣覆海有口難辯,腦門上青筋直跳的陰沉臉色。對於尊老愛幼這一優良品質,並不能作到很好貫徹的殷揚,笑了一笑,接著說道:
“蔣老爺子,您現在的日子恐怕並不好過罷?”
蔣覆海的面色難看至極,正想繼續死硬不去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