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八荒搖晃著身子。
采詩彷彿被蜂蜇了似的僵住表情,接著,傷心地哭起來,“你不是好男人,你總是想著法子欺負我!”
八荒將她攬在懷裡,問:“你拿個銅鏡照照,看自己算不算好女人!”
“從小到大,我都按傳統道德和現代夢想做好女人。”
“那些遠遠不夠,”八荒轉過臉,朝善愛說,“你告訴她,好女人是什麼樣子。”
善愛微微一笑,站起身,“我看你們都醉了。我出去拿些解酒的水果。”
八荒看她出去,聽腳步聲到樓下,關閉上閣樓門,放下毛線簾子和毛氈,立刻,外面的喧囂小很多。采詩醉眼矇矓,歪著身子,自言自語,不時地笑出聲來。八荒將她抱起,輕輕放到柔軟暖和的床上。采詩沒有反抗,她伸開雙手,摟住八荒脖子……
早晨,采詩被劇烈的呼嚕聲吵醒。她揉揉眼睛,猛地坐起,見八荒赤身*躺在地板上,再看自己,也*!八荒,這個惡棍!他怎麼會睡在這裡?她急忙穿上衣衫,開啟樓門,剛想喊僱工上來,又忍住,關上樓門,並且背靠著門板,望著酣睡的八荒發呆。昨夜情景星星點點浮出腦海,卻模糊成一團,聚不成完整影像……這個野男人!采詩越想越氣,拿起一個木棍,狠狠地朝八荒腿上打去。
八荒猛然驚醒,問:“怎麼啦?有盜賊?”
“你本來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盜賊!”
八荒打個長長哈欠,“哦,別冤枉我,夜晚可是你勾引我裸奔,善愛作證。”
“呸!無恥的野男人!”采詩羞憤交加,哭起來。
“不要小聲哭,聲音再大點,讓下面所有的人都能聽見!”八荒笑著說,“你還可以把床單拿給他們看。我很奇怪,你都有過男人了,怎麼還……”
“閉嘴,惡棍!”
“原來拉孜是旋雞啊,嘿嘿。”
采詩抱著頭趴在床上傷心地哭著。
善愛不告而辭,到和田城去了。
幾天後,斯坦因率領考察隊抵達水磨房。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樺樹皮文書,問采詩,為什麼上面有她的名字。
“是夸父老爺的字。小時候,父親聘請他教我寫字。”采詩說,“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你最後一次見夸父是什麼時候?”
“阿古柏屠殺腳印綠洲後。那天,夸父帶我和善愛、嬌嬌到約特乾死胡楊林的樹洞裡玩遊戲,回來後,看見村裡到處是死人和血河,就發瘋了,叫嚷著要找阿古柏報仇。”采詩茫然失神,“據說村裡人被殺了,連羊都沒剩一隻……”
“你見過英國人戈特嗎?”
“他到我家做過客,給過我很多洋糖。”
“戈特是拉孜刺殺的嗎?”
“……我在接收水磨房前並不知道。”采詩忽然大哭起來,“我不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村裡人殺光……”
斯坦因給她服用一片鎮靜劑。然後,八荒扶采詩回房間歇息。
第二天早晨,考察隊啟程。
八荒穿上衣服,伸個懶腰,說:“走了,進沙漠了!”
“你不能走!”采詩猛地坐起來。
“怎麼?難道你想讓我當僱工?”
“……反正,你不能就這麼走掉。”
“我是駱駝客,怎麼能不走呢?”八荒推開窗戶,刺目的陽光立刻灌滿閣樓,“你看,駝隊都準備好了,就等我上路呢!”
“你走吧,死得遠遠的,我再不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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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冰泉浴(1)
澄藍空闊的天宇下,沙漠時而聚攏,時而擴散,猶如波濤起伏。茫茫沙海中,駝隊蜿蜒成長長一列,在舒緩平靜的沙丘上逶迤前進。
五天後的傍晚,隊伍搭建帳篷時,民工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野駱駝!”大家都停下活,往遠處看,一匹野駱駝沿著沙丘脊樑疾馳而來。駝背上還有駝轎。
八荒煩躁地說:“肯定是善愛和嬌嬌!”
野駱駝到距離大本營五十米外的地方停下,臥倒,從駝轎兩邊下來的果然是善愛和嬌嬌。
八荒幾步跨過去,拽起嬌嬌,說:“我連夜送你回水磨坊去。”
“輕點,好不好?抓疼我了!”
“誰讓你來的?不是跟你說了嗎?駝隊進沙漠不能帶女人!”
嬌嬌眼睛裡充滿淚水,但還是笑著。善愛拉她走到崑崙跟前,說:“誰也別想趕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