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的所謂詩詞集《鍾靈毓秀》出版了,自我欣賞後的樂趣是不言而喻的。也許是一點點收穫衝昏了頭腦,忘記是否有讀者和讀者的感受,我認為這點很重要。但讀者有讀者的眼光和選擇,無奈之下也不能看得太重,只要自己很在乎就足夠了。
《鍾靈毓秀》,高雅了點。之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並非我的詩詞擔當得起,因為我的美其名曰的詩詞的內容,大都是蒼山綠水、天傑地靈之吟,應該是沾了歌詠物件的光。說句心裡話,在選擇該書名的時候,頗費了一番周折。起初定格《呻吟集》,大有老朽無病呻吟之意,其實是自知之明,可朋友堅決反對。我考慮再三,不能因一個無所謂的書名,不解朋友的好意。故選擇文人最青睞、也能簡而概之詩詞內容的成語代替了呻吟二字。詩詞選材是大了點,必定是我十分崇拜、且為之歌頌的。只可惜,這麼粗脖大嗓的喊幾句,難配這麼好的書名,難隨朋友之意,甚至有辱讀者視聽,慚愧至極。
筆拙的無地自容,並不能掩飾我喜悅心情。當書作脫稿,我激動地像個孩子似的歡天喜地,並且到處炫耀,真是有點不值錢。不過,我還是大膽地說,《鍾靈毓秀》的出版,讓我感到欣慰,因為我又一次收穫了辛勤勞動的成果。雖然不是金燦燦的稻穗,而是一把癟瞎瞎的莠籽,必定是自家地裡長出的苗,結出的果。吃上這種飽含自己汗水的果實,快樂的心情是別人體會不到的。我出生在農村,知道農民在撒種的時候,都懷著美好的願望,指望收穫時節有個好收成,甚至幻想豐收之後,把果實賣出去,賺點錢養家餬口,可惜我的收穫不盡人意。不過沒關係,我始終有這樣的信念:只要去默默耕耘,不讓自留地荒蕪,不落個五體不勤的惡名,就心滿意足了。我相信,凡是勞動者都有切身體會,只要付出辛勤勞動,就一定有收穫,哪怕是一點點,也會感到到莫大的欣慰。
《鍾靈毓秀》詩詞集在交稿之前,很多朋友唆使我談點感想,本來是無病呻吟之作,再畫蛇添足般 囉嗦,豈不是破綻百出,貽笑大方,倒不如裝得斯文些。可是,朋友的抬舉,又不能不重視。常言道,恭敬不如從命。只好厚著臉皮寫一篇後記,略談一二心得,也權作自序。
提起學寫詩詞,不得不提起往事。我喜歡詩詞,緣於喜歡聽書。每當說書先生以詩詞開場白,我就格外的著迷。記得我在聽《一粒金丹》這部書時,曾問過說書先生,為什麼說書開場先來一首詩詞?他也沒有說出子醜卯酉,大概是為了引人入勝吧。後來我才慢慢領悟到,開場白的詩詞,就像醫生自詡仙丹妙藥的藥引子,無此不靈;就像畫家的畫龍點睛之筆,無此不神。也正是說書人的潛移默化,使我偏愛詩詞,情有獨鍾,由此開始涉足詩詞的海洋。記得我第一次讀唐詩三百首的時候,儘管大多數似懂非懂,卻被詩詞的韻美所感動,猶如身臨絢麗多彩的文學百花園,有一種美感的陶醉。時至今日,我仍然敢說,任何一種文體都沒有詩詞的精湛,都沒有詩詞最能激越人的情感,因為詩詞是濃縮的文學精華。它高妙的意境,華麗的遣詞,講究的造句,再配上音樂般的旋律,哪種文體能與之比美?難怪現代詩稱之為詩歌。
我喜歡詩詞這種文體,用短小精悍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因其短小,人們會誤認為容易寫作,初涉文學道路的人是否有同感,我不得而知,凡是我曾有此錯誤認識。詩詞比起大塊文章來應該容易寫,只要懂得一般常識,就能出口成句,諸如寫出“遠看城牆鋸鋸齒……”之類的詩來,可是不要忘記詩詞的精悍,應該知道很難寫的。古人有推敲之得句,拈斷鬍鬚之得句,充分證明,寫出一首好的詩詞,尤其寫出傳送千古的絕句,極其不容易,沒有深厚的文學功底,只能望洋興嘆。例如杜甫的一首家喻戶曉的詩:“兩個黃鸝鳴翠柳,一群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寥寥二十八字,卻寫出一幅充滿生機的大自然景觀。翠柳鳴黃鸝,青天飛白鷺,西嶺映白雪,河泊萬里船,美輪美奐;鸝、鷺一止一飛,船、雪一動一靜,遠近交融,相映成趣;藍天、綠柳一深一淺,濃淡相宜,有色有聲。誰讀這首詩,眼前不是展現一幅美麗的畫面,即是繪畫大師也難做到如此品味無窮、如此至高無上的境界。這就是詩詞的精髓所在,這就是詩詞的獨特魅力。
提到詩詞的境界,古人在《詩賦》中有精闢的論斷:“氣高而不怒,怒則失於*;力盡而不露,露則傷於斤斧;情多則不暗,暗則疵於拙能;力瞻而不疏,疏則損於筋脈。”說明詩貴在含蓄。事實確也如此,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只要認真觀察,就能體會得到。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