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迷路了麼?”
就在楚楚等的心灰意冷之時,一個溫柔的男音闖入了耳際。只是單從這聲音判斷便定不會是步驚雲,所以楚楚條件反射的戒備,畢竟這荒郊野外的,遇上好人那是運氣,但若遇上了壞人,那也只能自認倒黴。
“我,我在等人!”楚楚略略緊張的說道。
男子似乎很是謙和,即使楚楚露出了戒備的眼神,但他依舊一臉的淡笑,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姑娘,你不用害怕,在下劍晨,奉師命出外辦事途經此地。我見你一人在這樹下端坐許久,你一個女孩子,這天色已晚,孤身一人在這樹林中可是十分危險。”
劍晨的聲音溫潤,這樣大段逾矩的關懷話語,非但不會令人厭煩,反倒是令人放鬆了戒備。
楚楚有些尷尬,便道,“我的朋友,也就是步大哥,腳程太快,我與他走散了!”
聽得如此,劍晨臉上也算了然,面前的女子一眼便可知毫無武功,多半是同行之人嫌之累贅。但就這樣丟下不管,這‘步大哥’當真不是真男子。
“那姑娘現在打算如何?對了!在下還不知姑娘芳名?”
楚楚略略猶豫了片刻,“我叫楚楚。劍晨公子,不瞞你說,我在這裡等了許久,卻也不敢走開,我怕步大哥往回走便會找不到我……”
劍晨點了點頭,“若是姑娘不嫌棄,我便與你一起等,你看如何?”
這樣的提議自然是好,只是,“公子不是有事在身麼?”
劍晨撩起他那白如雪的衣襬,在距離楚楚五步之遠的地方坐下,“家師從小教導與人為善,我今日能幫助姑娘,家師也定不會怪罪。”
不得不說,不論是劍晨這人的長相或是談吐都可謂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楚楚想著,若是自己此刻還要拒絕,卻也不免想的扭捏,於是感激道,“那謝謝公子了!”
秦霜孔慈
從後山之戰之後,秦霜便帶著受傷孔慈到了離天下會千里之遙的鳳溪村。
這鳳溪村,小而貧窮,當初秦霜選了這裡,也是因為此地民風淳樸,但此刻他卻一萬個後悔……只因為這裡沒有一個像樣的大夫……
看著躺在床上裹著半邊臉的孔慈,那完整的半邊臉蒼白,而那繃帶之下的,只有一直替孔慈換傷藥的秦霜知道,炎症,潰爛,紅的黃的淋漓了一片……就是好了,那也是永久無法抹去的傷疤。
秦霜不敢讓孔慈照鏡子,畢竟一個女孩的臉對於她自己有多麼重要,他即使不清楚但也零星知道。好在孔慈每每醒來不久,喝下藥,便是擔心聶風如何,似乎早已忘記聶風其實已逝的事實……也忘卻了她自己被灼傷的事實……
秦霜咬了咬牙,他們走的匆忙,除了孔慈回來時帶上的銀兩和少量的換洗衣物,幾乎是一無所有。不過即使有,在這樣貧窮的地方又能如何呢?
走在鮮少有行人的黃土街道上,街道兩旁都是零零落落的矮房,偶爾有幾個老嫗在兜售自家多餘的地瓜和玉米。而雞鴨,在這裡都不是用來吃的,而是作為繁殖而被珍貴對待的。這點在秦霜第一天到達這裡便已經瞭解到了,為了幫孔慈燉一碗雞湯,他可謂是費勁了口舌,卻最終也只弄到了幾顆據說應該用來孵小雞的雞蛋……
孔慈的藥已經用完了,而這裡的藥方是完全靠不住的,除了幾味治風邪的藥草,其他幾乎是沒有的。而秦霜原本是可以自己外出採藥的,他雖不能說是與嚴左樓一般精通醫術,但也算是略通一二。只是,他若是離開久了,孔慈便沒有人照顧,而此刻的孔慈,會不會做出什麼他料想不到的事,他是不清楚的……
進了藥鋪,對著那藥鋪僅有的夥計,秦霜問道,“夥計,燒傷藥還有嗎?”
原本在掃的的夥計見是秦霜,立刻笑著道,“有有,特地給爺您留著呢!?”
秦霜自然也不千恩萬謝,畢竟這藥可是他用了三倍的價錢預定的,將銀兩放在桌上,秦霜拿起夥計包好的藥,隔著油紙聞了聞,心想著,這次的藥材似乎是新近的,味道還行……
往回走的路上,秦霜忽見街道上鮮少的人群竟然扎堆咋談論什麼,原不想去,但又想到若是雄霸有什麼行動,隨著離荒涼卻也不見得有多閉塞。
就聽一個老婆子哽咽著道,“那時我家唯一的老黃牛,平日全家就靠它過日子,可這妖怪……”
“是啊,我家的雞也是……我家老頭說,只要不是人就好……可這牲口都沒了,我們怎麼活啊!?”另一個亦感嘆道。
秦霜就停了這麼兩句,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