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聶風?”聲音猶如洪鐘一般,但此刻因為極盡高傲,倒是有種破空的高昂。
下巴被男人忽然伸出的手鉗制著,聶風連點頭都做不到,只能勉強開口應了一聲,“是的。”
不是聶風不懂得隱藏,無疑男人在這問話之前就已經確定了,這樣的問話就如熟人之間的寒暄,沒有重要性卻又必不可少。
“你知道我抓你來的目的?”男人繼續問道。
“殺我?”既然是報仇,無外乎就是殺與被殺這樣的關係。
男人卻是搖了搖頭,“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不過我並不想簡單的殺你,我要你的血。”
“我的血?”難道是類似祭祀一般的活動?但是血流光了,人還不是一樣要死?結果不都是一樣麼?
“當年屠龍,聶家人為首,今日我雖然復得這身軀,卻還不夠,只有聶家人的鮮血才能讓我真正的復活。放心,你不一定會死,我只需要每天一碗血,喝足七天而已。”男人似乎在笑,聲音中透著些微的愉悅,或許是聶風的驚懼讓他喜悅,亦或許是別的。
七碗血,多大的碗?其實聶風現在很想這樣問,無疑一般的碗,七碗血,就算日日大補,能活著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即使活著估計下半生也不會好過了……
“進來。”卻聽男人對著那微掩的門喚了一聲,便又幾個人影悉悉索索的進來。
聶風此刻倒是能看的清楚,兩個人,一個捧著一隻男子拳頭大小的碗,一個則拿著刀片。
聶風看著那碗心中舒了口氣,說不定,七天,他還真死不了。
那執刀片的下手極快,聶風幾乎都感覺不到疼,只覺得有熱流流出,那捧著碗的便立刻伸手接,因為極黑沉,聶風也不知道那割裂的傷口有多大,只覺得血流得極快。
越是幾分鐘,聶風只覺得手腕上一痛,似乎是上了藥,而後又被纏了布條,看來是結束了。
那男人端著屬下呈上的碗,便當著聶風的面喝了起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立刻掩蓋了這牢房中的臭味。
聶風不知道男人的感覺如何,但是在他自己看來這血是絕對算不得好喝的,甚至很多時候是令人作嘔的。
但顯然,喝完血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錯,深深的吸了口氣,才道,“傷口處理好,起碼在這七天裡別讓他死了。”
“已經不會流血了,龍頭。”那個替聶風包紮的男子道。
男人點了點頭,而後便出了牢房。
待得男人離開,聶風這才舉得手腕上麻麻的痠疼,頭也有些昏眩,但好在一碗血的量他還受得住。七天,這日子太過漫長了,漫長到足夠步驚雲和小火來救他,但是他並不想兩人來冒險,想想,他穿過來了,那麼在現實世界應該就算是個死人了,那麼再死一次,對他也毫無損失了。
而另一邊,發現聶風失蹤了的步驚雲和小火,幾乎要瘋了,不能再打擾秦霜他們了,在確定聶風真的失蹤,以及鎮上那些原本盤旋著要捉拿聶風的江湖‘俠客’都漸漸離開,步驚雲與小火幾乎是馬不停蹄的邊想著天龍會的所在地趕去。
馬不停蹄的三日趕路終於到達了天龍會的所在地杭州,說起來天龍會當真是不大,只是願意追隨的人卻很多,眾人的盲目而已。天龍會的龍頭,除了知道是個年輕男子,是真龍顯聖,如何模樣,有多大的本事,卻沒有人真正清楚。
天龍會的總壇在西子湖畔的一處宅院,院內遍植佳木,倒像是一護大戶人家不像是什麼幫派。
也沒有人巡視,冷冷清清的院子,但卻是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到了晚上再進去。”步驚雲看著那裡面的情形,如此道。
小火點了點頭。
即使兩人都很想,但是如果他們出了意外,那麼久沒有人再會來就聶風了,也就是說,他們的任務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的。
聶風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現在是第幾天,第三還是第四?男人已經離開了,他驚天地額任務也完成了。此刻的他口唇乾澀,渾身滾燙,一直開開合合的傷口,即使有受到良好的處理,但是還是止不住的發炎了。腦袋中昏昏沉沉的響著,這樣的熱度下去或許他真的熬不了幾天了,七天,男人根本沒打算讓他活,七天根本就是極限了。
所以當步驚雲與小火闖進這裡的時候,聶風只覺得一切都似乎恍如隔世,失血過多的他根本看不清來人的臉,想到的只是,難道他這樣昏昏沉沉的又過了一天。
一直到身上的繩索被解開,自己被抱在一個寬厚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