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次,太多的事過去了,他也想通了許多,嚴左樓的感情他明白,卻回應不了,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遠離這一次的危險。
“左樓說過會跟著幫主,便是死也會跟著的。”
雄霸見嚴左樓堅定的模樣,嘆了口氣,“現在不死實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時候,嚴左樓,你還年輕,何必……執著於……我這樣的人……”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來說自己,甚至可以聽出是帶貶義的,略微生硬的話卻是難得帶著真實的情感。
嚴左樓抬眼,他的雙眼滿是血絲,眼眶也跟著紅了,“幫主難道還不明白左樓的意思麼?幫主之前殘了,左樓便會照顧幫主一輩子,現在幫主痊癒了,左樓便會追隨幫主一輩子,左樓若是死了,是自己咎由自取,與幫主無關。”
“你……這是何必啊!~”雄霸無奈,終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嚴左樓這個孩子,那個曾經那麼小,滿是崇拜的望著他的孩子……
秦霜按著絕心的脈門,臉上的神色卻愈發的凝重了。
“霜師兄,怎麼樣?”聶風在一旁問道,倒不是他多麼關心絕心,而是單純的對與秦霜霎時難看的臉色感到奇怪。
“是‘食魘’!”收回了手,秦霜一臉凝重的說道。
“食魘?”第二夢喃喃的重複著,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卻在此刻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她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什麼人中了‘食魘’?”才睡醒的豬皇嚷嚷道,“這麼人如此心狠,竟然還會用這種藥下毒……”
聽了豬皇這麼一說,第二夢恍然。食魘,她怎麼會忘記,那是他爹曾經對她說過的一種奇特的毒藥。
“是什麼毒藥?很歹毒?”聶風問道,自然是代表了其他不知道的眾人。
“食魘,就如它的名字,如夢魘一般逃脫不掉的毒藥,若不是有著深仇大恨,正常人絕不會用這樣歹毒且卑鄙的藥。食魘的藥性在被下藥時不算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或是下毒著藥量的加大,中毒者便會出現神志不清,而後慢慢的連意識也會混亂,中毒輕者最終會瘋癲,而重者則會死在自己想象的夢幻中。無論是哪一種對於江湖中人而言都太過卑鄙了。不若是直接用毒藥置人於死地,那般折騰便是連死後的尊嚴也沒有了……”
聽著第二夢的話,聶風有些啞然,他本以為會是什麼腸穿肚爛或是七孔流血,要不便是什麼疼或者癢上三四日而後腐爛而死的烈性毒藥,卻不想只是致人瘋癲,與電視中演的相去甚大,不過這江湖中人似乎最看重的不是性命,而是尊嚴。
“這藥最主要的是會讓人沉浸在,自己最痛苦或是最脆弱的時候,連人也識不清了,卻還在不斷的訴說著自己心中最大的疼痛,就算是清醒了,估計也沒有心再活下去了……”秦霜補充著說道。
那種內心最害怕,最恐懼,最內疚的事再一次的攤在了自己面前要自己慢慢的看著,而後不斷不斷的重複……那種感覺或許還不如死,但是那時意識不清的人,連死都沒有能力選擇,就如同此刻的決心,這般模樣,若是原來的他或許早已自我了斷,可是現在他非但認不得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何其悲哀!
聶風側頭看著依舊狼吞虎嚥吃著飯的絕心對比著當日一襲白衣在竹寮襲擊他們的那個絕心,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我們現在該拿他怎麼辦?”聶風問道,“為他解毒?”這事聶風是做不到,說來說去還是被無神絕宮追殺的事讓他放不下。他身邊的步驚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聶風回過頭對他淡淡一笑。
秦霜看了眼聶風,有望了眼其他人,道,“食魘,沒有解藥,絕心已經如此了,留他一條性命,這‘歸來’本就是給無家可歸的人住的,只穿也不少,不多他一個,況且他此刻這副模樣,若是見死不救,我心中實在過不去。”
聶風對於秦霜的話中意思是明白的,秦霜雖是天下會出生,卻其實是心腸最軟的,那股俠義之氣也是他所敬佩的。只是此刻,先不說他們被無神絕宮追殺,再加上絕心這個重犯,不就是雪上加霜麼?不過事情已經是如此了,似乎也不可能再壞到哪裡去了,“我同意。”聶風道,“反正他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文丑醜與沙習是最晚知道絕心入住的,因為兩人起床便已經是中午了,看著沙習一臉的飽滿,而文丑醜卻滿臉的沉黑,走路更是有些搖晃不穩。自然聶風心中知道是何故,心中暗笑的同時卻想到自己以後也會與步驚雲如此,上次的僥倖逃過,不代表以後都能成功,想到這裡聶風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