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心軟了?”殷聞風斜瞟他的眼光有些冷惡。
“當然不是。”羅韶明連忙撇清,“不過,柳蔭失憶的可能性幾乎已確定,就算要對她嚴刑,逼供恐怕也問不出個名堂。”
“你當殷家是刑堂?”
不!我當你是行刑的劊子手。當然,羅韶明沒膽子說。
“韶明,你好像很閒?”
“大少爺,其實我想說的是,當你行刑……呃,是拷問,喔不!是問完柳蔭話後,能不能將她交給我?”
既然柳蔭出自鷹會的事已被證實,他自然不能夠讓她繼續留在本家,因為任誰也沒有把握她何時會復原。
也就是說,柳蔭就等於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而他的職責便是在她自爆時,不讓大少爺受到一絲波及。
“我曾經對她說過,只要她不願再回到過往,我就讓她留下。”殷聞風一雙深邃無底的黑眸,不經意蒙上一層氤氳的情慾魅色。
羅韶明捕捉到主子異樣的眸彩,不禁暗喊一聲糟糕!
“大少爺,我保證我只是將柳蔭安排到其他住處,不會對她怎樣的。”
他趕緊補上這句話。
“既是如此,又何必為她另外安排去路?”
“這……可是……”
“該怎麼做,不用你教我。”
“是。”羅韶明應得好無奈。
不過,為了大少爺的人身安全及整個殷氏集團,他絕個能讓鷹會的人有機會作怪,所以,他必須請出足以讓大少爺改變心意的人……
“情,這個男人將是你這次的任務及目標,記住了嗎?”半絲起伏都沒行的森漠詭調,洩露主宰者該有的邪恣囂狂。
“記住了。”情,一個全身散發出森冷氣息,卻貌美清靈的絕色女子,淡淡應道。
“這男人不似你從前的目標,不過,我相信你能成功完成任務。”少了人氣的涼颼語調,這回卻夾雜某種奇特的陰笑。
情沒開口,木然的美眸貞盯住照片裡的男人。
“男人很快就會回臺灣,”無“將會從旁協助你,去吧!”
情立刻轉身,迅速走出這問充斥各種晦閣、邪惡、壓迫的駭人氣息,可四周牆壁,甚至所有器具卻又異常潔白、明亮到令人作嘔的房間。
赫!
柳蔭是被那股彷彿身臨其境的可怖感覺給嚇醒的。
她一睜眼,與子夜同化為一個色系的黑幕,教她霍然彈坐起來,她細細喘息,背部早已溼透,接著,她雙手搗住頭,努力想將方才腦中那些不堪的畫面給甩掉。
然,也許是太過深刻,當她竭力想排除時,反倒加深印象,直到……她發現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你睡得很不安,怎麼,是夢到什麼了?”黝黑的一角,傳來淡漠中又透著幾些嘲弄的嗓音。
縮緊的心房在聽到這聲熟悉的戲譫後,反倒莫名地鬆懈下來。
柳蔭先是抹去額際上的冷汗,才伸手開啟一盞床頭燈。
“抹掉汗水,你的心就能得到平靜?”
她重重一震,對他在黑暗中還能清楚窺伺她的動作,感到心悸不已。
“你……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她無意識絞緊被子,腦中不斷命令自己要對他笑。
柳蔭活像被摑了記耳光似的,臉色登時刷白。
“你是夢見控制你的人,還是過去那些豐功偉業?”見她圓潤的額頭再度淌出冷汗,殷聞風笑得有些殘忍。
他怎麼又不遵守約定了?而且,他方才問的那些話,她沒一句聽得懂。
“上回跟你接觸的男人化名為郭義,代號就叫”無“。”
他叫無,而柳蔭叫情,無情無情……哼!鷹會會主給他們這些成員所取的別號還真是有趣!
原來他早就對她的一切瞭若指掌,而她還傻傻地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瞞住他。
嘖!那接下來呢?他打算怎麼處置她?
可能是汗已流乾,也可能是心臟已經被這連串的壓力給磨到麻痺,反正,她冷靜下來的速度竟出乎意料的快,快到連她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知道殷總裁要如何處置一個想陷害你的女人?”柳蔭垂眸,異常柔和的聲調顯得雲淡風輕。
“你承認了。”他的黑眸倏地一沉。
“你都講得這麼白,我還能否認嗎?”
“柳蔭,還是該稱呼你,情?”既然她認定他會把她當成奸細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