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直到姐姐一家搬進去了,我哪裡知道還有這些事!”
任憑再問,只如此說,劉小虎氣急,將她一拉瞪眼道:“如此,你跟我就去問他一問,果真他欺負你,我自替你出氣!”。
宋玉樓哪裡敢去,哭著不走,正鬧著,驚醒了劉氏,派了小丫頭進來問,劉小虎怕劉氏知道更是傷心,便止住不談,甩袖子走了,留宋玉樓在家坐立不安,只怕他真找那李蓉去,忽又想與那李蓉早已撕破臉,但凡說了以前的事,只說他圖謀自己不得,行汙衊之事罷了,他那臭名在外,料想劉小虎也信得,也奈何自己不得,便安了心,叫進小丫頭淨面梳狀,換了身衣裳出門關撲去了。
“夫人,前日贏得一處院子賣了,錢送來了。”綠玉見她心情好,也不怕捱打,忙忙說道,將一盒銀子送上。
宋玉樓更是高興,從中拿出幾個,想了想又放回去,道:“這是我的,綠玉,你找人送回大名府去。”綠玉忙應了,看她從炕上的箱子裡拿了好些首飾包了,忙叫車跟著出去了。
十一月初,接連下了幾場雨,夾雜著些許雪粒,京城的冬天又早早降臨了,但朝會從不因天氣而變,伴著幾聲鞭響,以及贊禮官一聲“皇帝升座”“公卿入殿”,教坊樂聲頓時歌聲低唱,行過參拜,今日的朝會便開始了。
文武百官各歸本班,大臣奏事,先議的是減免災區糧稅,這條沒有什麼爭議,很快就過了,接下來就有人出列了,是將沈括趕出朝堂的,素有鍛鍊成獄之稱的知雜御史蔡確,問前幾日上奏的有關大名府受賄違法判案的事。
經過蔡確的詳細介紹,朝堂上的官員們知道更詳細的情況,原來大名府自接了案子,因涉及的女方是曹氏,對蘇家人頗為禮待,這一點被御史臺抓住,認為是受了賄賂,而大名府則用蘇老夫人的話來辨為那蘇家並未說是娶妻,只不過插定之禮重了些,尚不足以罪論,又拿出名例律道諸相容隱人不得令為證,所以原告本無原告身份,此案本就不該受理云云,言中之意暗諷御史臺不曉律令。
說啦說去,大家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件事的重點是大名府有沒有受賄賂,這讓關心曹氏婚事的人鬆了一口氣。
“陛下,臣請將此案移交御史臺!”蔡確說道,此話一出,劉小虎在一旁不由吸了口涼氣,他剛從御史臺回來,御史臺裡的鞭笞呼號聲還尤在耳,如果皇帝恩准,那作為行賄主謀的蘇錦南少不了身縛繩索頸帶木枷進位制獄去等候詢問,那種罪可很難受,她一定會心疼的吧?劉小虎站在朝堂上閃過這個念頭,心中一陣酸苦,目光轉到對面的李蓉身上,見他低著頭嘴邊帶著一絲笑,再想到宋玉樓的話,不由將拳頭握了握。
“陛下,大名府蘇家一案甚冤,實在未曾受賄,只因那曹氏多有惠民,又蒙太后憐惜再嫁,大名府不忍其奴婢之身,再者多人作證,當初的確放良,非逃亡奴,只因先主母病急而亂,丟失賣身契,今被惡奴偷出以示要挾,御史臺蔡確深究其獄,枝蔓不已,乞皇帝陛下令早結正。”年邁的左諫議大夫蘇頌邁步出列微微顫顫的說道,有人見此便紛紛符合其言。
皇帝很高興有人這麼說,又有人奏鄭州朱文清上折說曹氏如何相助救災,積勞成疾云云,這件事已經流傳進宮裡了,當然版本可不是因勞成疾,果然此話一出,朝堂上瞄向劉小虎的目光就多了起來,劉小虎似乎已經習慣了,面上無任何表情。
“劉卿,那曹氏當初是否也欺瞞你家而嫁?”皇帝咳了一聲,告誡了眾人,才問道。
“陛下,不曾,臣當時知道,只因那蘇家走的急,未要來賣身契,但曾口說放良為是。”劉小虎沉聲說道。
皇帝便哦了聲,有些意外,也有些高興,果真是個純良的人啊,並未趁機落井下石,其實他想問劉小虎的是,對那曹氏是否真的還如眾人所說那樣念念不忘?但這個當然不能問。
皇帝止住蔡確再要說什麼,宣告了自己的決定,先是認可了曹氏與蘇家概不知情之故,又說了太后憐惜之情,特准曹氏良身,此案就此結束,大名府雖然情有可原,但法不可恕,罰俸祿半年。
聽到這個結論,蔡確雖不是很滿意,但也至少看到大名府捱了罰,便退回列中,正遇上李蓉帶著幾分不滿看過來,不由臉色一凝,復看他面色平和,並無絲毫異色。
縱然是恢復了良身,皇帝也不能違制讓曹氏以妻禮出嫁,不久之後,在皇帝都忘了這件事時,遠在江寧的前宰相王安石給他寫了一封信,信中提到這件事,有些埋怨皇帝不特批,“此婦性純良,多聰慧,精農事,堪重用,比之千軍之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