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方才的話,聽了他的話,不由嘆了口氣,說道:“說了又如何?他心裡有她……”說完二人均沉默不語,忽聽蘇錦南道:“糊了!”這才慌了,將饅頭片收回來,看到果然糊了半邊,不由笑了。
“本來要請你吃的。”林賽玉舉著那饅頭片,在蘇錦南眼前晃了晃,笑的露出細細的白牙。
蘇錦南不由嘴角也露出笑,伸手接過道:“也還能吃。”
就在這時,床上的劉小虎忽的咳了幾聲,翻身就趴著吐起來,林賽玉忙幾步過去,拿著床腳的銅盆接了,一面伸手在他背上拍撫,蘇錦南看她滿臉的關切,心裡又暗自嘆了口氣,自去桌上倒了水送了過去。
劉小虎吐完,迷迷糊糊的吃了兩口水,忽的抱著林賽玉的胳膊哀哀哭起來,嘴裡嘟囔道:“我哪裡不對了?我哪裡不對了?她這樣待我?”
林賽玉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忙用手拭去,蘇錦南轉過臉就當沒看見,聽那婦人在嘴裡說著:“是,是她不對,她識不得你的好心,沒福氣跟你……一輩子……”說到這裡聲音哽噎低去直至無聲,蘇錦南握著水壺忍著轉身的衝動,揉揉鼻子止住酸澀。
“大官人,如今我已經出了劉家的門,差的就是一紙休書,再不能跟他獨處一室,有勞大官人在此相陪。”看著劉小虎安安睡過去,林賽玉整整頭髮,幾步走過來,對蘇錦南施禮道。
蘇錦南忙還禮,看著那婦人便低著頭收拾汙穢,一面開啟門衝散汙氣,一面拿了薰香燒了,忙了半日才在對面火盆上坐定,又拿起一片饅頭烤著。
“事情尚可挽回,他畢竟是個年少人,心性有些不定,如今是個官身,自有人管他不可亂來,我已經……我聽說朝中一名大人,已經上書要彈劾他了,想來會改了心思。”蘇錦南慢慢道。
林賽玉聽了不由一愣,皺眉道:“這如何使得?”一面苦笑道,“這本不怪他,只怕那些人也不是為了我出氣。”
如今的朝局,雖說王安石不在了,但皇帝推行新法的決心沒變,所以在位的依舊是王安石一手提拔的眾人,劉小虎這個旗幟鮮明的反對派,早已是他們的眼中釘了,只不過奈何皇帝喜歡,又不參與政事,做的都是為民的實事,只得隱忍不見罷了,林賽玉知道朝中那些言官的厲害,而皇帝又是最重規矩的,劉小虎這個沒經歷過任何世事的小孩子,搞不好就要被他們玩死!
蘇錦南聽了這婦人一句話挑明內中情由不由意外,將那婦人仔細瞧了兩眼,又聽林賽玉問道:“大官人,可知是哪位大人上書?”
沒成想她有這樣一問,蘇錦南一愣,但也不想瞞她說道:“集賢院校理的李定李大人,最是個耿直的人,也許是他。”
林賽玉更是瞪大眼,李定啊,那個如今本該坐到御史中丞位置的王安石的得力弟子,那個一手操辦了烏臺詩案,將蘇大才子差點玩死的李定啊,一時間不由愁上眉頭,口中連連道:“竟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倒是忘了,這個時候家事也算朝事,哎呀呀這可是玩大了。”
看她的樣子,蘇錦南有些失措,心裡想了想,便笑著安慰道:“你也別怕,只是嚇他一嚇,只要他收了那納妾的心思,也就沒事了,官家如今愛他的才能,哪裡捨得為難。”
林賽玉聽了歪頭看他兩眼,想要說什麼又咽下了,嘆了口氣嘟囔道:“但願如此。”心裡終是有些上愁,王安石是宰相,宰相肚子裡自然能行船,但他那些追隨者,卻是一個賽一個心眼小,更何況李定這個人歷史上可是做諫官和御史的,那可謂天生的具備沒事還要找事的本事,當年劉小虎那跑到洛陽拜司馬相的事蹟,可是響響亮亮的打了他們一耳光,論起後世烏臺詩案,蘇大才子沒事找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當年他寫詩暗諷李定母死未曾守制埋下了的禍根,如今的劉小虎只怕早在李定諸人心中藏之,今日一旦有機會哪能簡單放過?玩死算了。
唉,說到底,這是她和劉小虎之間的事,讓這朝中的人插一腳,實在是讓林賽玉心裡添堵。
林賽玉的情緒便有些懨懨的,蘇錦南自然看出來,只道她為劉小虎擔憂,如此看來這對小夫妻還有和好的機會,心裡高興的同時還閃過一絲失落,便撿著些話說與林賽玉聽,期望能讓她寬了心,林賽玉知他好意,心內感激,提起精神與之答話,二人守著屋內然然的火盆,烤著噴香的饅頭片,伴著不時傳來的爆竹聲,以及劉小虎的鼾聲,相談甚歡熬過這漫漫冬夜。
劉小虎沒睜開眼時,就覺得頭疼欲裂,天耶,原來吃醉酒是這樣的難受啊!呻吟著要水吃,才一出聲,就有人扶起他,將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