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變的神色,也忍不住一絲驚異,暗道莫非這婦人真與那李蓉有什麼瓜葛?
原來那日阿沅只是看到宋玉樓與李家的兩個女人在一起,卻並不知曉為了什麼,事後也曾去打探,但那酒樓一向做慣生意,哪能任她打聽出來,阿沅因常聽人說李蓉在外有圖謀別人老婆的習性,暗自上了心,沒成想今日一嚇,這婦人果真變了臉色,正待要再敲打幾句,卻聽得門外腳步聲響,張四喚了聲“老爺回來了。”
宋玉樓聽見了身子一軟,痿在床邊哀哭道:“我哪裡敢讓你賠不是,只求大姐兒你別再娘跟前提姐姐,咱們已經寫了幾封信過去,半點不見回信,娘日日夜夜念著,你還來挑她的心病……”
阿沅呸了一聲,看也不看邁腳進屋的劉小虎,說道:“噁心死人了!”說罷就走,被劉小虎一把揪住,鐵青著臉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你看我娘這樣,高興了不是?”
阿沅被他攥住手腕,疼得呲牙,抬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劉小虎吃痛鬆了手,聽阿沅呸了聲罵道:“等哪一日你下了大牢,我才高興呢!”說著咚咚跑了,氣的渾身直哆嗦。
“二郎,你看娘,眼都直了!”宋玉樓抹著眼淚道,一面斷過一旁的水碗,小心的喂她道,“娘,吃口水吧。”
那水已經放了不知多久,劉氏也不管送到嘴邊就吃了,忽聽得外邊有丫鬟哭叫,嚇得一個機靈,喊道:“不得了!下旨抄家的來了!”說著直直的倒了下去,嚇得宋玉樓摔了水碗,劉小虎撲過去下死勁的掐人中,才緩過一口氣來。
“做什麼?又是打罵!你是怎麼管家的?”劉小虎一臉怒色,衝宋玉樓喝道,一面站起來,隔著窗戶看到紅香正揪著雲兒在院子打,雲兒也不是個手軟的,在地下亂撓,二人打成一團,滿心的怒氣湧上,一腳踢飛了床邊的矮凳,指著宋玉樓道,“你自己打扮的光鮮,怎麼就不將家裡整的光鮮些?”說罷站在門口喊道,“張四,去喚人牙子來,將這沒用的奴才賣了去!”
登時嚇得院中正打鬧的兩丫鬟都靜了下來,怔怔看著難得發一次火的男主人,而宋玉樓盈盈哭著轉頭奔回後院去了。
看著女主人哭著往後頭去了,紅香打個哆嗦,這要是跟去,自己還不被當出氣的打死?一咬牙叩頭道:“婢子粗鄙,伺候不得,請老爺賣了去吧。”
見她如此,那雲兒早不耐煩了,頭也不叩了,跳起來就往屋子裡跑,說道:“天也,終於能走了,我這就收拾東西去。”
劉小虎被這場面氣的身子晃了晃,半句話說不出來,看張四在門邊站著,便暴喝道:“還不快去!”
張四看了劉小虎一眼,幽幽嘆了口氣,慢慢轉身出去了,那紅香也站起來,東西也不去收拾,就在門邊等著,劉小虎怔怔望著院子裡,在這大熱天裡,只覺得遍體生涼。
“二郎,二郎。”劉氏在屋內輕輕喊道,劉小虎忙進來,見劉氏正坐起來,忙上前扶著她靠在被褥上。
“二郎,這些日子熬的你瘦了這麼多。”劉氏喘了口氣,手輕輕撫著劉小虎更顯消瘦的臉,鼻頭酸的厲害,用不太靈活的舌頭慢慢說道,“我這些日子好多了,晚間不用你陪我,你到你房裡好好睡吧。”
劉小虎心裡滿腹酸澀,忍著眼淚搖頭,道:“娘,都是兒子不好,娘一天不好,兒子就陪著娘。”
劉氏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又沒說,聽劉小虎悶聲道:“娘,她在家,好好伺候你了沒?”便淺淺一笑,恩了一聲,劉小虎再忍不住埋頭在她懷中嗚嗚的哭起來,嘴裡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劉氏掉著眼淚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說道:“二郎,娘對不住你,娘不知道,你當官會這麼累,咱比不得別人家,你又早早沒了父親,沒有半點人脈幫襯,你還這麼年輕,娘半點幫不上你的忙,還給你添亂,二郎,娘知道你心裡苦,別忍著總出去吃酒,回家來,在娘身邊哭一哭吧,娘不笑你,不怪你。”
劉小虎聽了伸手抱著劉氏腰直哭的更厲害,耳中聽劉氏悶悶道:“以後別再給大姐兒寫信,娘前些日子糊塗了,難為你記得。”
大姐兒,大姐兒,娘開始稱呼這個了?劉小虎只覺得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只堵的眼發黑,是的,那個人如今叫大姐兒,很快就要叫做某某曹氏了吧?不管叫什麼,跟他們劉家再也無半點干係了。
“娘,我……我不願意……”劉小虎埋在劉氏身前,嗚咽著說出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誰也聽不清的話,劉氏只覺得兒子的身子猛然繃緊,全身骨骼似乎都在咯咯的響,她的吸了口氣,嚥下了潮水般的眼淚,輕輕拍著劉小虎的背,忽聽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