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我不是說過,有什麼事說什麼事,誰讓你亂髮脾氣的?”林賽玉看著在院子裡哭罵摔凳子砸桌子的全哥,拉下臉道。
“我要吃藕夾!她摔疼我了!我就要打她!”全哥被林賽玉一喊,舉著的一張小凳子沒有砸下來,有些委屈的喊道。
林賽玉便伸手拉過他,帶著去洗手洗臉,一面道:“那你就說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你不喜歡?只會哭鬧,算什麼本事?”
全哥嘟著嘴,不說話,任她重新給洗了手臉,英兒已經擺好了桌凳,盛了菜粥,端了一盤子藕夾並荷葉餅,說道:“講什麼道理!就該打!”
林賽玉瞪了她一眼,想了想,看著啊嗚啊嗚大口吃飯的全哥道:“全哥,那個娘子是什麼人?你認得她吧?”
全哥嘴裡嚼著含糊不清的說道:“奶奶叫我叫她良姨娘,爹不讓,總要抱我,臭烘烘的,我揪她頭髮玩。”
林賽玉想了想,本來跟蘇家也沒什麼交集,想來他們那樣的人家少不了丫頭姨娘的,不由皺了皺眉,看來還是惹了麻煩,所以說,不能隨便跟已婚男人打交道!
“我就說不該住這裡。”林賽玉吃了口粥,嘟嘟囔囔道,“定是讓人家誤會了。”
英兒呸了聲,說道:“這天下就沒咱們能住的房子?咱們又不是沒給租子,又沒吃他們家的飯,憑他什麼阿貓阿狗的上門來罵?她要是再敢來,我揪她到官衙裡,讓縣老爺評評,也是她沒理,大姐兒你自家先怯什麼!”
說的林賽玉笑了道:“你好厲害的嘴,我說不過你。”完了又笑,道:“在小丁哥跟前說話可要拿捏點,別嚇的人家不敢娶你。”
英兒騰地紅了臉,嘟囔幾句人家說正經話,偏亂繞,幾口吃完粥就收拾,林賽玉哈哈笑道:“你今日在家一日,我要帶著全哥去看看那個老漢的雲苔地收了沒。”
英兒底氣不足的哼了聲道:“我又沒總不在家,那出門,不也是買吃的用的去了……”林賽玉笑嘻嘻的說了聲是,我曉得,英兒紅著臉洗碗刷鍋不再言語。
如今是初夏時節,天氣晴好,江寧這邊非水田的地裡種的也都是小麥,林賽玉拉著全哥走在鄉間路上,見田裡的小麥已經嫩黃接近成熟,便薅了一個搓出麥粒給他吃,全哥吃著甜絲絲的來了興趣,鬧著還要吃,林賽玉先是講了一通農民辛苦的大道理,全哥充耳不聞,直到瞪著眼老貓狐狸妖怪的嚇唬了,才安生。
因全哥年紀小,走的慢又容易累,二人便走走停停,半日後才到了半山坡的那塊油菜地,遠遠地就見路旁的大樹下坐著兩人,一頭小驢在四周悠閒吃草,林賽玉自從留在江寧後,已經來過這裡幾趟,只不過遇到主家還是頭一次,忙帶著全哥上前行禮道:“老丈,可是要來收菜籽了?”
那老漢今日穿著布衣衫,坐在他一旁的也是同樣布衣草鞋的男人,面上對老漢頗為恭敬,二人手裡都拿著半張發麵餅,正吃的歡,全哥來過幾趟,對油菜早沒了興趣,看他們吃的津津有味,便拿手一指道:“我要吃這個。”
林賽玉忙拍了下他伸出的小手,低聲道:“回去我給你做。”全哥不依,那老漢哈哈笑了,撕下一塊遞與他說道:“小哥,別嫌硬。”
“快謝謝爺爺。”林賽玉拍了下接過就大嚼的全哥,囑咐他,全哥雖有些不情願,但依舊老實的謝了,轉眼看到一旁的驢,又來了興趣跑過去圍著看。
“離遠點,別踢了你。”林賽玉忙說道,那個男人早起身跟了過去,薅了一把草教全哥餵驢。
“大娘子,你看我這雲苔可收的了?”老漢吃完最後一口餅,拍拍手站起來,說道。
林賽玉跟著他到田裡,見滿地的雲苔已經變得焦黃,伸手捏了捏,點頭道:“這幾日天氣晴好,正是收的好時節,再等幾日,這裡雨水增多,就要誤在地裡。”
老漢便笑了說道:“好,那我明日就帶人收了,不過,要勞煩大娘子說說如何榨油。”
林賽玉也正想做實驗,便點頭允了,又問老漢如何稱呼,老漢捻鬚笑道:“無甚名號,叫聲半坡老即可,不知大娘子如何稱呼?”
林賽玉忙說道:“奴家姓曹,在家為大,叫聲曹大姐便可。”
半坡老漢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上下打量林賽玉幾眼,口中道:“曹大姐?可是成安人氏?”
林賽玉一愣,點頭,但耐不過心中好奇,問道:“老丈,竟然知道我是哪裡人?”
半坡老漢哈哈笑了,再次看了林賽玉幾眼,說道:“如此行事倒也不負此名。”說的林賽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