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死一樣的靜寂之中,一陣溫和清朗的笑聲突兀地響了起來,眾人循聲看去,發出笑聲的人,面色異常的溫和,淡然,更顯笑容和藹可親,身如臨風玉樹,傲然挺拔,正是君莫邪!
發出笑聲的人。竟然、竟然是君莫邪!
他到此時此刻,竟然還笑得出來,剛剛才親手製造了一幕如此慘絕人寰的慘劇之後,竟然還能笑得如此的若無其事!
“真是……爽啊。”君莫邪有趣的看著蕭布雨:“蕭二爺,你知道嗎?當自己手中的長劍,慢慢的切入最恨的人的身上的肉的時候,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簡直就是難以形容了,不,區區‘美妙’兩字根本就足以形容這種快意的萬一……尤其是,這個人姓蕭,叫蕭寒;而我,卻姓君。”
蕭布雨原本不動如山的身軀異樣地搖晃著,兩眼死死地看著君莫邪,喉中發出“嗬嗬嗬……”的怪聲,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不必說話,我很瞭解你的感受,對你,我能表示理解,甚至能表示同情,由衷的同情!”
君莫邪長嘆一聲,道:“畢竟是骨肉至親啊,畢竟是血脈親情啊……白髮人送黑髮人。本就是人間慘劇,尤其是……額,對不起,我怎麼把實話說出來了,實在是抱歉啊,我說錯了話了,我下次一定會注意地……”
君莫邪話鋒一轉:“恩,不對啊,我發現我真的說錯了,你瞧瞧我,剛才實在是太快意、太激動了。自己說錯了話都沒注意,您可千萬別見怪哈;咳咳,實際上,你應該感激我才對,雖然蕭寒什麼都廢了,但,我畢竟還給他留了一條命,這也就是說那什麼‘白髮人送黑髮人’其實是不成立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君莫邪搓了搓手,樣子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再說了,也不算全廢啊,他的脊樑骨,我還沒打斷呢,我這人啊,就是心太軟,一時心慈手軟沒有下手……您老要是因為這個嫌我做的不到位,那我立即補上如何?保證讓你滿意!再次向您表示萬二分的歉意!”
“你……你……你是……惡魔……”蕭布雨嘴唇哆嗦著,悲憤莫名:“惡魔……”
“對這兩個字,我真的很不喜歡,說實話,您真的太抬舉我了,我那裡配得上這兩個字。”君莫邪很是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您還是考慮換掉吧。因為跟你們姓蕭的一家子相比,我從哪算也算不上惡魔吧……”
他提起長劍,令劍尖筆直朝下,上面,蕭寒的鮮血快速的順著劍尖流了下來,只是一轉眼的時間,劍身已經再度恢復了清亮。
“什麼叫神兵,我今天才知道了。呵呵,殺人一百萬,劍身未染血……以前我只以為這是一句空談,現在才知道,這樣的劍,竟是真實存在的,好劍啊好劍!真是好劍!”君莫邪感嘆了一句,這句話讓所有人的身子都是震顫了一下。
殺人一百萬,劍身未染血……
“蕭二爺。我知道你故意作出搖搖欲墜的樣子,其實是在打算蓄力,想要一舉格殺我。今日,你已經打定主意非殺我不可,再不理一切後果,是這樣吧!?”
君莫邪笑容可掬的道:“當然,你剛受了傷,精神也受到了衝擊,肯定還需要一點準備時間吧?在這段時間裡,我問您一句話,蕭二爺,您知道黃花堂嗎?”
“黃花堂!”一側,君無意的眼睛突然迸射出奪目的犀利精光。
君三爺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當日跟君莫邪衝進黃花堂的時候,看到了什麼樣的慘象!那種人間慘劇,讓君無意每次一想起來就會憤怒得渾身發抖!
蕭布雨怨毒的看著君莫邪,極力的鼓起自身所有的力量,卻是一言不發。
“天香城黃花堂,就是我一手覆滅的!是不是很意外呢?”
君莫邪的眼睛射出了攝人的神光,先前的嬉笑怒罵一掃而空,變得狠毒酷厲,口音中殺氣沖天:“一切真正是個意外,在當初我出手覆滅黃花堂的時候,我的初衷很簡單,原本只以為那裡不過就是一個慘無人道的斂財組織罷了。但等我見識了天香城的一個妓女培訓地之後,我才發現我錯了,錯得很離譜。因為,連那些逼良為娼的萬惡的人販子,也做不出黃花堂那樣慘絕人寰的下作事情!對一些資質不好長相不好的少男少女,也只是流放或者轉手賣掉或者當添頭或者培養出一個小廝或者龜公……”
“不管怎麼說,縱然是比較沒人味的人販子們也很少做哪些滅絕天良的事情,將人打斷腿手砸斷腰椎放進罈子裡養……養成徹底的畸形……這種事,唯有喪盡天良、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的黃花堂才會這麼做。在這之前,竟然是完全沒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