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快就會癒合。但是這些傷口卻不同,那名大漢皇朝都尉的功法性質太過強大和獨特,那些轟入他體內的凌厲血氣怎麼也驅除不掉,每每快要癒合的時候又重新崩開,血液止也止不住。
要不是他已經穩固了體內的“鮮血之爐”,擁有強大的造血功能。一般人這種流血法,早就死光了。
但是即便他擁有強大的造血能力,也不可能承受這種無盡折磨。實力已經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削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唐多岡鐵青著臉,坐在地上,手指攥得緊緊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身上的傷還在其次,只要不和人生死相搏,等到返回總壇的時候自然安然無事。
但他真正無法忘懷的,是深山之中那場無人旁觀的慘烈屠殺。只要想起那被朝廷剿殺的那一千多名教眾,唐多岡的心就痛苦的滴血。
數年的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
唐多岡腦子裡此起彼伏,他坐在地上已經思考了很久了。
天陰教選擇的巢穴看似大膽,實則心細。那種山林之中太過深遠,又沒有足夠的食材,就算是喜歡深山閉關修練的“武者”,也不會輕易以那種地方。
再說,他們也極為心細。不止在山谷周圍設立了崗哨,而且還在城中派了細作。朝廷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駐紮在城中的軍隊,還沒有駛出城門,目的和動向就已經被摸的一清二楚。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天陰教居然被圍剿了。……徹底的圍剿!
除了寥寥的幾個人,其他人都永遠的躺在了那處山林裡。
唐多岡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
“……難道說,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朝廷圍剿綠林中人,無意中發現了我們。還是說,綠林中人出賣了我們,特意把我們的位置洩露給了朝廷?”
唐多岡眉頭緊蹙,喃喃自語。
朝廷出動之前,他們是得到了訊息的。如果說這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唐多岡怎麼也無法相信。
而且天陰教行事詭秘,十分謹慎。哪怕身為盟友的綠林一脈,也不盡知道他們的底細。連底細都不盡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巢穴?
唐多岡始終想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哪裡洩了密的?為什麼根本感覺不出來。
“喂喂,小,小子……你是什麼人?鬼,鬼鬼祟祟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醉熏熏的嚷嚷聲從窗外的街道上傳來,在這樣的晚上。顯得非常的突兀。
邊陲之地,連一些小城鎮到了晚上,都有一些地痞流氓喝得醉熏熏的爛倒在街上,更別說是平川縣這種地方了。
每個地方都會有一些地痞流氓,自然也就會有醉漢。如果是平常的時候,唐多岡根本留都不會留意。但經歷過今天的事情。唐多岡卻是心中一動,唰的一下衝到窗邊,開啟了窗戶。
昏暗的街道上,只見一個站都站不穩的醉漢正嚷嚷的撒著潑,在他的對面。一個形跡可疑,身體輪廓隱隱有些熟悉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正在往自己這個方向打量著什麼。
“嗡!”
唐多岡腦海一震,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的行蹤曝露了!——”
唐多岡腦海裡閃電般的掠過一個念頭。沒有疑惑,沒有猶豫,沒有懷疑,就在看到那道黑影的瞬間,唐多岡就知道這個人偷窺的就是自己!
這一剎那,一股血液從腳底直衝腦際,唐多岡隱約明白了什麼。
“絕對不能讓他把訊息傳出去!”
這是唐多岡腦海中唯一的念頭。行蹤已經曝露了,恐怕下一刻就是大量的軍隊全城搜捕。絕對不能他把訊息傳出去。
——此子絕不可留。
……
“糟糕!”
醉熏熏的叫嚷響起的那一剎,楊紀心中一跳,立即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的行事風格不可謂不小心,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個半夜遊蕩的醉漢居然撞破了他的行蹤。
“嘎吱!”
窗子開啟,一道身影出現在二樓的燈影裡。楊紀心中還期盼著這人不會立即識破自己,只以為自己是路過的。但是下一刻,楊紀心中入沉了下去。
“砰!”
黑暗中傳來重物墜下的聲音,窗子裡的那道剪影沒有絲毫的猶豫,雙臂張開,立即像一頭夜鷹般落下,腳跟還沒有沾地,立即向自己飛撲過來。
快!實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