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陪伴王鞏。這讓王鞏很感動。患難見真情,真正的愛情是經得起風雨的考驗的,等等,什麼什麼云云。
坊間還都說,我宇文柔奴忠貞純情,是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下,換作別的淺薄女子,都會選擇拋下王鞏,另擇高枝。依我的才貌,要想享受榮華富貴不是難事。而且,天遙地遠、瘴氣瀰漫的寒荒之地,千里萬里的跋涉之途,一個嬌柔女子要前往,那是不計兇險的勇敢之舉。但是,這一切並沒有阻止住一個弱女子追趕愛情的腳步,等等,什麼什麼云云。
其實,大家都想當然了,王鞏是什麼人?蘇軾是什麼人?王詵是什麼人?現在計程車大夫都是些什麼人?我還是心裡有數的,我在教坊司,看得還會少?別說那些大方大針、大事大略,也不談國事,我就舉一個生活中的小例子吧,來佐證在那種當口,什麼樣的心態才是最合乎邏輯、最合乎事實、最合乎他們這種人的人性的吧。
大概是在元豐一年(1078)吧,那時,蘇軾在徐州當知州,王鞏造訪,出遊時,自帶家醞美酒,不飲酒肆所沽。去徐州時,還隨身帶了三個愛妾,是英英、盼盼和卿卿。那時,我己在王鞏家一年多了,可我還遠沒有資格陪同出遊。你想想,王鞏出遊時吃喝玩用等死物重物都能帶,我一個手腳麻利的活人不能帶,我的身份有多低下,我在王鞏的眼裡是多麼的無所謂,可想而知了。
關於王鞏的徐州行,蘇軾有寫,“北上聖女山,南下百步洪,吹笛飲酒,乘月而歸”,煞是風光。還說王鞏率領梨渦美女下險灘,自己則身披羽氅站在黃樓高處,俯瞰她們漂浮水面,望之若神仙,或若李太白再臨人世。
王鞏和盼盼、英英、卿卿“三子游泗水”。蘇軾為此“羽衣佇立於黃樓上”,翹首遠望,王鞏回來時,蘇軾與其“相視而笑”,真是從心裡感到溫暖。 蘇軾說,這種幸福感,“以為李太白死,世間無此樂三百餘年矣”。蘇軾還在《百步洪》一詩中,對王鞏挾美女放舟激流之中的別種風情非常神往,“輕舟弄水買一笑,醉中蕩槳肩相磨”,這感覺,要比在大城市裡擁著錦衣美女要爽多了。由此,也可見一斑,我宇文柔奴在王鞏眼裡,是多麼的無所謂。我這裡說了王鞏的徐州行,是因為此行有歷史記載,我言是否屬實,誰都可以去查證。而王鞏大量的其它的呼朋喚友,風花雪月,甚是相同,這裡不再重複,因為每重複一次,都是對別人津津樂道的我的‘愛情’的摧殘。
至於,後來,我毅然決然的跟隨王鞏去嶺南,也是因為英英、盼盼和卿卿等妾待等都飛走了,我可不願朝三暮四,既然你們都不去,無人肯去,那我就去吧。說實在的,我在王鞏家時,我沒有狡兔三穴,所以,一出事了,我也沒別處去。重回妓**院?天天提心吊膽的去伺候不同的、不瞭解底細的陌生人?那還不如吊死在一棵樹上,少煩不少心,也能博個從一而終的好名聲。
所以,哥,你不要以為我對王鞏有什麼愛情,說實在的,別說愛情,就是感情,就是好感,也不怎麼有。說實在的,歌女中對主人有好感的人是不少,但那都是單相思,人家王鞏、王詵經常互贈歌女、互換侍女,多時,一次能達三四十人。想想,我們這些歌女,只要腦子正常,那,更多的應該是在想,我是做了那三四十分之一好吶,還是別去做那三四十分之一好?誰會有空,去單戀主人?就像一隻豬去單戀販豬的屠戶?所以,即使歌女有感情,有所謂嗎?人家士大夫在乎嗎?人家士大夫忙著吶。所以,寫書的,看書的,別臆造情節,搭配橋段了;一幫剩男們,閒人們,別理想主義的瞎嚷嚷了,想當然地給我扣上不少桂冠,打造出一童話世界,像天堂一樣,生活在虛幻的夢境中。唉,生,不容易;活,不容易;生活,更不容易!
好了,哥,我也不多說了,明天我進宮去,我去找高太皇太后和向太后,請她們出面,約王鞏過來,咱們三對面、六對頭,說個清楚,我也好奇,我也想見識見識我的那一位宇文柔奴吶。這種際遇,這種巧遇,這種待遇,大概能算空前絕後了吧。搖筆桿子的,關注關注這種題材,才是正道,寫新聞是好新聞、寫小說是、寫傳奇是好傳奇、寫花邊是好花邊、寫論文是好論文!……
次日,宇文柔奴進宮,沒等宇文柔奴話奔主題,高太皇太后就主動提出,想同時看看兩個宇文柔奴,想讓你們pk一下,火星撞地球,到底會有多激烈?……
後二日,按約定,宇文柔奴和王木木一起進宮了,他們到早了,就和高太皇太后和向太后聊點呂宋的事,聊點琉球的事,邊聊邊等那造假方。
太監來報,王鞏來了,是兩個人,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