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一詩相和,聊表寸心,相信,你是懂我的,能與我一起對花三嘆息的:‘東坡先生未歸時,自種來禽與青李。五年不塌江頭路,夢逐東風泛蘋芷。江梅山杏為誰容?獨笑依依臨野水。此間風物君未識,花浪翻天雪相激。明年我覆在江湖,知君對花三嘆息’。”
王詵:“唉!蘇弟啊,想當初,烏臺詩案後,蘇弟曾為我作《和王晉卿並敘》一詩:‘駙馬都尉王詵晉卿,功臣全彬之後也。元豐二年,予得罪貶黃岡,而晉卿亦坐累遠謫,不相聞者七年。予既召用,晉卿亦還朝,相見殿門外。感嘆之餘,作詩相屬,託物悲慨,厄窮而不隱,泰而不驕。憐其貴公子有志如此,故次其韻。先生飲東坡,……一戰河湟復。’其中滿是感懷啊,嘆救友而舍顯赫,贊貶謫仍與友共勉,愚兄能有此知己,也不枉此生了。”
一直在一旁坐冷板凳沒作聲的王鞏開口了:“都尉,小弟在被貶賓州時,蘇兄也時常給我來信,說:“茲行我累君,乃反得安宅”。在元豐四年(1081)時,蘇兄還有《次韻和王鞏六首》寄我,其一雲:‘欲結千年實,先摧二月花。故教窮到骨,要使壽無涯。久已逃天網,何而服日華。賓州在何處?為子上棲霞。’
蘇兄在小弟在被貶賓州期間,慰問苦難,深表內疚。蘇兄說:“今定國以餘故得罪,貶海上五年,一子死貶所,一子死於家,定國亦幾病死。餘意其怨我甚,不敢以書相聞。”蘇軾勸王鞏不要灰心,並建議他用“摩腳心法”對付瘴氣,“每日飲少酒,調節飲食,常令胃氣壯健。”當時我為了安慰蘇兄,則回信大談道家長生之術,並贈‘丹砂’,等。”
王詵介面了:“是啊,再想想,九年前,熙寧十年時,蘇弟曾就愚兄沉湎書畫而修建《寶繪堂》作《寶繪堂記》進言:……君子可以寓意於物,而不可以留意於物。寓意於物,雖微物足以為樂,雖尤物不足以為病。留意於物雖微物足以為病,雖尤物不足以為樂也……凡物之可喜,足以樂人而不足以移人者,莫若書與畫……恐其不幸而類吾少時之所好,故以是告之,庶幾全其樂而遠其病也……。
蘇弟遠見啊。蘇弟的“寓意於物”高啊。我知道蘇弟是勸我“託物言志”、“借物明志”,而絕不能醉心其中而“玩物喪志”。一番風雨後,疑有彩虹到,常言道,你不理財,財不理你;你不要權,權不要你。如今,事過境遷,我也悟出了點人生哲理,我也要激情燃燒、玫瑰鏗鏘。筆桿子和槍桿子兩手抓,文武之道,相得益彰。”
王鞏搶口道:“都尉,你是要投筆從戎?這很合理啊!想我大宋開國之際,都尉的先祖王全斌為宋國的建立立下汗馬功勞,為宋祖太所器重的名將猛將,被認為是開國功臣,封蜀國大將軍。王全斌之曾孫王凱,也官至武勝將軍節度觀察留後,頗有功勳。王凱為都尉你的祖父。所以,都尉,你有這武人的遺傳因子,所以,我覺得,你這個決定,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時勢將造英雄,英雄也將造時勢了。”
王詵:“說什麼呀?王弟弟!我說的激情是在心中燃燒、我說的玫瑰是讓他人鏗鏘、我說的槍桿子是由別人打理。我是君子,我不是小人。君子動口,小人動手,這個道理我還懂。”
王鞏:“都尉,那,咱們是多年患難與共的男閨密,我心直口快,我直話直說,我發覺你寶繪堂外、內花園中的工匠中好像混有胡人?是不是?”
王詵:“是,我們生死至交、親密朋友之間,我也不打馬虎眼。是有胡人,不過,說準確點,應該說是遼人。胡人的概念太大,有敵有友,而遼人則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宋遼之間是有澶淵之盟的。所以,共同的革命目標讓我們走到一起來了,難道說,這有問題?”
蘇軾原本是個中戶出身,比不了眼前這兩位官二代、富二代,自己以前也一直收受王詵的財物支援,所以,想,如今大家都還是戴罪之身,低調點吧,勿談國事,只論風月吧。就對著王鞏打岔道:“王弟弟,當初足下在賓州時與我大談道家養生術。我是信佛之人,道佛雖不開戰,終是兩途。故對足下的強身健體之術,姑妄聽之,並不太往心裡去。然,一別數年,看都尉,看自己,看一切曾經飄零陌路的被貶人,都難掩憔悴疲憊、倉皇落拓之態,唯君另類,你看你,神色煥發更勝當年,性情更為豁達。愚兄甚是不解,很是疑惑:“定國坐坡累謫賓州,瘴煙窟裡五年,面如紅玉。”在逆境中,王弟弟你能精神不倒,技藝大進,著述不絕,“尤為坡所折服。”究竟是什麼原因使王弟弟你能免於沉淪?”
王鞏支支吾吾地說:“小弟家中原養有好幾個歌女,其中一位複姓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