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國舅說:“上述的舉動新法集團都看在了眼裡,他們終於意識到,危險到了。這人能成為新法教主王安石的終生大敵,是相當地不好對付的。
緊張之餘,他們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既然在權力上沒法對抗,那麼就從禮教上尋求力量。正好反對派們時刻都標榜自己是君子,那麼孔夫子的戒律是不是要遵守呢?
——“父死,子三年不改其道,可謂孝也。”
這是最起碼的對亡父的尊重。現在登基的是哲宗小朋友,無論如何不應該立即就改變神宗的政治綱領吧,至少要三年吧,這對政治來說是相當漫長的時光,足以讓很多變數發生。”
漢鍾離點著頭說:“新黨的這個說法提得很策略,擊中要害,在我們大宋,天大地大孔夫子最大,他說的每句話都是最高指示,誰敢反對?而“孝”字是儒家學說的核心要素,敢在這上面含糊,那就真的國將不國了。”
何仙姑說:“這我知道,新法集團的這一反擊很到位,不少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反對派們都沉默了,但是,司馬光,真的很牛,三年?他已經等了5個三年了,現在他連三個月都不能再等了!他說:我們廢除新法,並不是“以子改父”,而是“以母改子”,是以神宗親愛的媽媽高太皇太后的名義進行的。並且特別註明了,雖然是改動了神宗的法規,但並不是說神宗有什麼錯。錯都在王安石、呂惠卿,神宗是被他們矇蔽欺騙的。”
曹國舅指出:“這個閉著眼睛說出來的瞎話很藝術,從表面上看,皇上沒錯,都是王相爺的錯,王相爺是奸臣,皇上是被矇蔽的,皇上是一個受騙上當的受害者。那,嘿嘿,不就是說,皇上是一個傻瓜、昏君、低能兒,皇上很好騙嗎?”
張果老笑了:“什麼“以母改子”?又來講笑話了。請查儒家經典,只有“女子在家從父,無父從兄。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司馬光是從哪兒翻出來個“以母改子”的?況且登基的是小皇帝哲宗,高太皇太后只是垂簾聽政,一個攝政者而已,她憑什麼去“改”?去幹擾國政?去篡改兒子的法令?僅僅以她是母親的角色?”
何仙姑說:“皇上,我知道,無論哪一條,這裡都說不通。可司馬光覺得理由足夠了,母后高滔滔更是覺得充分得過了頭。在她心裡,這件事如果要探討評說,就是對她尊嚴的挑戰。難道她這監國的太皇太后想幹些什麼,還要你們來批准嗎?!”
呂洞賓說:“我看電文了,司馬光如願以償了,他在我駕崩三個月之後,就對新法動手了。”
張果老說:“小智賢送來的電文我都看了,司馬光他的頭一刀砍向了“保甲法”。要看一下他廢除法令的原文,才能知道什麼叫喪心病狂,胡言亂語。
請看原句——“自唐開元以來,民兵法壞,戎守戰攻,盡募長征兵士,民間何嘗習兵。國家承平,百有餘年,戴白之老,不識兵革。一旦畎畝之人,皆戎服執兵,奔驅滿野,耆舊嘆息,以為不祥。”
這是中心思想,第一他說中國人有100多年不練兵了,所以也就沒必要再練。為什麼呢,這不單是愚蠢的慣性思維可以解釋的,要結合奏章後面的結束話,才能知道他把本族人看成了什麼廢物。
這時重點看第二點,從“國家承平,到以為不祥”這一段。這是他之所以要廢除保甲法的理論依據。因為到處都是練武的人,讓鄉村的老頭兒們很不安,覺得不吉祥,所以要廢除。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氣得四處亂蹦,就算他不是什麼史學大宗師,僅僅以他40年以上的官齡,都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蠢話。
國家大臣思考重大國策,居然要以農村的平民老頭兒的喜樂為依據,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人類社會什麼時候進步到這個地步了,北宋真的是人間的天堂?重大國策會讓基層的老百姓舉手表決?相信當時每個人都心裡有數,可司馬光硬是要這樣說,還有些人,比如高太皇太后居然能聽進去,並且照此實施……知道什麼叫無恥了吧。
和下面兩段原文對比,上面的這個又不算什麼了。
下一段,司馬光談到了錢——“朝廷時遣使者,遍行按閱,所至犒設賞賚,縻費金帛,以鉅萬計。此皆鞭撻平民,銖兩丈尺而斂之,一旦用之如糞土。”
這簡直是睜眼說瞎話。作為一個史學大宗師,他應該連三代以上中國曆朝歷代的文獻資料都瞭如指掌,那麼為什麼宋朝本代的資料他會選擇性失明呢?
之所以要實行保甲法,為的就是消減軍隊,減少軍費。雖然保甲法實行中也有支出,但都由皇宮裡神宗的封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