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性格,爭奪始終存在,但總整體趨勢來看,人類的理性卻是始終在加強,我……只是想推進這個過程,當每個人都變成理性人時,這個社會就是最完美的存在,這是我和尉文龍都向往的時代,能夠用理性駕馭慾望的時代。仔細想想也是,地球不過是宇宙塵埃中的一粒塵埃,想要統治這一顆塵埃,還不容易麼?”
狐仙抿著嘴,丹唇含著一綹髮絲,絲頭貼在左側的面頰上,幽深的眼眸裡閃爍著思忖之色,她緩緩地道:
“就算我方才身死道消了,你也會順著這條路走到底的,對麼?”
“我會的。這一點,你應該不比我不明白。”我點點頭,“從煙煙被害那一天起,我就存有這樣的想法了。”
想起那一天我妹妹被白布片遮住臉,冰冷的屍體抬出手術室的場景,我內心深處層層枷鎖的記憶,又有些鼓沸起來。
就在這時,口袋裡設定了振動模式的商務通F8隱形手機震動起來。商務通F8隱形手機,是保密效能相對來說最好的手機,具有防跟蹤、資訊保密、隨需隱身的功能,是我和尉文龍用來通話的手機。而我平時明面上使用的則是最普通的三星S7562手機,那是掩人耳目用的,當然我還有第三部手機,那是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這種時候能夠給我打電話的人自然是尉文龍,而且此刻還不到六點,尉文龍挑在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喜鵲登枝的喜聞樂事。
我沉下了臉,看了狐仙一眼,卻發現這個女人的神色出奇地隨常坦然。也是,對於一個活了幾百年,看遍了人世起起伏伏、風風雨雨,一直做一個局外人的女人,還能有什麼事讓她蹙一下眉的?更何況,這個女人剛從鬼門關回來,現在內心裡八成是竊喜不已,哪有空板臉掃興。
我的拇指鬆開接聽鍵的那一剎,我開口道:
“Mia…nom’estas…la…homaran。(我的名字是人類中的一員。)”
對面立刻有了像是活死人一樣的虛無回覆:
“Nom’de…l’fajr…la…homaran…liber。(火的名字是人類的自由。)”
這是我和尉文龍商量好的暗號,暗號的語言是世界四大常用的人造語言之一的“世界語”,世界語是波蘭眼科醫生L。LZamenhof(柴門霍夫)於1887年提出的國際輔助語方案中所開創。它和伊多語、邏輯語、大同語一樣都是出於人為目的製造,為了全人類大同而使用。
而我和尉文龍的這一段暗號則是出自於《魯迅譯文集》中的《愛羅先珂童話集》卷首詩。這首詩表達的是人類自由的理想主義。
我和尉文龍的通話暗號,一般由接聽的一方詢問,如果對方人身處於安全狀態,就同樣用世界語回應,如果是危機狀態,則是用中文回話。因為世界語全世界懂的人不過幾百萬,能夠被人聽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