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生的不美,我也想有一個一心一意待我的,就像爹爹對待孃親那樣用情專一的男子,陪我共度一生。
想當初,孃親死後,爹爹拒絕了好幾門親事,一門心思的做木匠養女兒,閒了就喝喝酒想想孃親。
我不止一次聽到爹爹在醉酒後喊孃親的名字。
有時候,他醉眼朦朧,說:瀾姜,瀾姜,你不守承諾!你為什麼撇下我?
我只願我的郎君也能如此------一生只有我一人,就算我死去,他也只念我一個人。
所以,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跟一個心花的跟朵七色花兒似得男人過一輩子,還要忍受那個男人嫌棄我的容貌?
這個念頭一起,我就更不想嫁到青丘了。
愛誰嫁誰嫁。反正我不稀罕。
我巴不得青丘那位也同我一樣,差不多已經忘了還有婚約這回事兒。
哪曾想會有今日。
我望著青衫男子俊美無匹的容顏深吸一口氣,然後打斷他的話說:“你說他是君獲他就是嗎?青丘的上神到了豬籠山居然不識狐狸村得路?你騙鬼呢?”
青衫男愣了一下,然後尷尬的解釋道:“青丘律法森嚴,任何人無王命不得隨意出入……”
“那你們是偷溜出來的了?”
青衫男臉色一僵。
我愈發肯定自己的推測。
“無王命不得出入……你們的王應該不會命你們專程到狐狸村來看望小仙姑娘吧?”我揶揄道。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我裝作看不到對面這倆人僵硬的表情,用爪子拍拍土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施施然化作人形。
“你要去狐狸村的話,從這裡往下游走,也就幾十裡地就到了。”
我指著自己來時的路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你們最好別用瞬移之類的法術,在豬籠山,只要是妖類,無論道行多高,平日裡都是用走的。這是對燭龍大人為我們留下這塊兒棲息地的尊重。”
“還有,狐狸村有兩個小仙,你們可別弄錯了。”
我繼續面不改色的說。
謊話這種東西啊,果真說著說著就習慣了。
看藍袍男皺著眉想說什麼,我急忙打斷他的話:“別指望我給你們帶路!我要趕去灰狼寨參加我表姐家兒子的滿月宴,我已經在這兒耽誤了很長時間了,再不去就晚了。”
說完我把手裡的帕子扔回到青衫男懷裡。
你的東西還你。
青衫男子也不惱,把帕子隨手籠進袖裡然後仍溫文有禮的的說:“多謝姑娘相告,還想請教姑娘芳名,待日後我們也好答謝。”說完不等我開口又道:“我是龍族嘲風,與君獲兄至交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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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readx; 眼珠子轉了轉,我笑道:“我叫做妃燕,我家就在狐狸村東頭的老槐樹下。”
見我說得有鼻子有眼兒,青衫男子看似信了。
目送兩尊瘟神向下遊而去,我轉身就走。
越走越快,然後漸漸跑了起來。
哼。
我就那麼好騙嗎?
我可是不止一次聽妃燕形容過君獲的模樣。
面容俊美、恍若天人,性情溫文,對誰都是笑眯眯的,很得青丘一眾美狐的喜歡。
居然說自己是什麼龍族的嘲風。估計那個藍袍男才是吧?
龍族又高傲又壞脾氣,誰不知道?
欺負我這隻山野村狐沒見過世面嗎?
敢騙我?那你也嚐嚐被騙的滋味吧。
可恨我一開始居然看走了眼。
居然還以為著那人是來求親的。
都說春天的狐狸智商為零,可現在是夏天啊!
真丟人。
幸好沒有人看到。
我一路狂奔,很快到就看著了狐狸村口那顆巨大的歪脖子柿子樹。
綠油油的樹葉就像塗了一層蠟,在太陽底下看起來明晃晃的。
樹下有石頭桌凳,妃燕在那坐著,正低著頭在鼓搗什麼。對面坐著個穿紅裳的女子,胳臂撐在石桌上,頭湊到妃燕近前正說著什麼。
桌上放著做針線的簸籮。
看樣子妃燕又在學做女紅了。
這是最近狐狸村的女孩子們最喜歡做的事情,據說,人間的女子都學這些。
我站起來捋捋身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