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等二十分鐘的車是有些難熬。
“哦,我順路帶你回醫院吧。〃我招手讓一輛計程車停下。先讓他先走是不得已,現在碰上了,當然不好意思不把人家送回去。
“那就謝謝了。”王潤髮也不和我客氣,跟著我上了車。
芮金醫院並不遠,加上紅燈等候也就二十分鐘。王潤髮道謝下車後。我讓司機去浦東國際機場。
“阿,去機場,那你能不能稍微耽誤一會兒,我去加個油。”
“那算了。”我把車費給他。
“哎,等等,我不會多算你錢的。”司機著急的說,這可是比大生意。
可是我心情不好,不高興可他多磨蹭,開門下車。
芮金醫院門口排著好幾輛車,選擇多著呢。
我走到排在第一輛的計程車旁,正要拉門上車,眼睛掃過後面那輛車,卻一愣。
那時兩大眾的計程車。
不會這麼巧把。我心裡想著,但這輛車車牌的最後三個數字,正是“836〃。我摸出寫著數字的紙對一下,然後向這輛車走去。
“您好,去哪兒?”司機側過臉象我點頭示意。
“機場,浦東機場。”
他吹了記短暫的口哨,啟動了汽車,這可是比大單子。開過前面停著的那輛車時,他特意降下車窗,露出微笑。
是在示威麼?殘酷競爭無處不在阿。
“老王啊,我和歐醫生好久不見,還想在這裡坐一坐,要不你自己回醫院?”
“好,好。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目視王潤髮下樓,從窗戶裡看他拐出龍堂的窄道,這才轉身示意歐明德。
“進去聊吧。”他說。
我坐在鬆軟舒服的沙發上,一般人在走廊裡放鬆了心情,又做到這樣的沙發上,恐怕只要歐明德稍加引導,就能進入昏沉入睡的失神狀態中了。
“你催眠成功了?”
“當然。不過應你的要求,我最後給王潤髮的潛意識下了催眠失敗的指令,所以他在恢復清醒後才會這麼說。”
這是因為賀喜的關係才特意實現對歐明的要求的,因為如果不讓王潤髮這麼認為,有什麼發現會很快讓調查此案的警方知道。
歐明德把一幅列印照片還給我。
“怎樣?”我接過來問。
“他確認了,就是照片上最右邊的男人!”
“確定嗎,不會再認錯人了吧?”
“深度催眠狀態下王潤髮完全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誤認的機率很小。就好比你前一刻看見一個人,後一刻讓你認照片一樣。”
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已經為此準備了很久,卻依然無法用完全坦然的心情前對。
為什麼王潤髮會誤認我,為什麼我會覺得從未謀面的範哲似曾相識,為什麼滿腹心事難以接觸的何夕會對我的態度與他人截然不同,在酒吧有說有笑,最後還去了酒店,這些終於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那就是我的側面看上去與範哲非常相似!
王潤髮看到我的側面,誤以為是範哲,而等我被按在地上,一邊臉貼著地,他跑上來確認是,也只能看見我的半邊臉。而等他稍後看見我的正面時,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也不會對自己先前的判斷產生懷疑了。
而我當初看到範哲的照片,覺得眼熟,苦思許久想不出任時見過,如果那時我照照鏡子,或許就會恍然大悟。
我的魅力,更不可能達到了吸引因為情郎徘徊在死亡邊緣而傷心欲絕的何夕,他對我甚至比倫勃朗都和善些,就是因為我長得像範哲。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她看著我的時候,心裡一定隱隱浮現範哲的身影,第一天晚上,她一定是把我當成了範哲,才會發生那件事。我甚至忍不住去想,在我魂魂噩噩的時刻裡,她纏綿時一定在喊著範哲的名字把……
的確,我曾經在心裡懷疑,何夕為什麼對我這樣,是她真的對我有意,還是別有所圖。
好了,現在可以不用再進行那種可笑的懷疑了,她嘴角的微笑,她柔和的眼神,全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在芮金醫院發現的秘密,我決定不再對何夕提起,那個不該出現的生命,就讓何夕處理掉吧。
我木然坐在沙發上,心裡百轉千折,想要揮劍斬情絲,卻發現自己拿的是把鈍劍,左衝右突,反勒的自己痛苦不堪。
正在暗惱自己為何如此不灑脫,歐明德遞了張紙給我。
我接過一看,上面寫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