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讓毗納都坐下來,然後將事情的始末才告訴了他,聽完後毗納都爽聲一笑,“彼岸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那王爺是我一故友,所以自是把毗某的事情,當成了他的事情。”
毗納都很健談,不多時便和李銳剛成了無話不淡的朋友,彼岸一直淡笑的看著兩個,這時才見毗納都眼睛掃到彼岸的肚子上,“怎麼不見彼岸姑娘的夫君?”
“他死了”李銳剛臉色一沉,冷聲回答。
毗納都尷尬的抽動一下嘴角,“彼岸這出門?”
想來自己隨口一問,可能是問到了人家忌諱的話題,毗納都也忙轉移話題。
“我…”剛開口,彼岸倏然停下,面容也扭曲在一起,悟著肚了,“嗚……好痛。”
一旁的綠兒慌忙跑過來,看到地上流紅色,尖聲一叫,“啊……血……”
李銳剛掃了一眼,強健的胳膊一橫,把彼岸打橫抱在懷裡,回頭對慌忙趕過來的小二吼道,“還不找間上等客房,綠兒快去找個穩婆,帶這裡來。”
“是是是,這邊這邊”小二在前面大步的帶路,李銳剛大步的跟在後面。
綠兒倒著秀花步向外跑去,邊跑還邊笑,看來這拜祭還真靈,這小姐剛拜完,就要生了。毗納都從小在王庭哪裡見過生孩子,也焦急的跟在後面,卻也是一臉的好奇,好奇這孩子要從哪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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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二)
彼岸躺在客房裡,忍受著肚子傳來的陣陣撕痛,門外的李銳剛更是焦急的來回踱站步子,毗納都靠在門的一邊,也緊皺著眉毛。
三個時辰過去了,穩婆不但沒有來,就連綠兒的影子也沒有看到。而裡面開始還能忍住的彼岸此時也痛的大叫出聲。
“毗兄,這裡就勞煩你先照顧一下,李某先去找穩婆。”李銳剛狠心的咬著牙根,原本可以再派下人去,可是想到如果再像綠兒一樣,有去無回,那裡面的妹妹不知還能挺多久。
毗納都點點頭,“李兄放心,毗某定會在此保全彼岸姑娘母子。”
李銳剛凝重的看了毗納都一眼,大步的向外走去,一出門遂接過下人牽過來的愛騎,策馬離去。
而店內在後堂的老闆娘挺著肥胖的身子慢步走了出來,仰著脖子對樓上喊道,“怎麼回事啊?生孩子怎麼不挑挑時候?跑到外面來生來了。”
“請夫人注意自己的言詞。”毗納都臉色一沉。
“喲,客官可不要誤會,民婦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樣的事情,換成誰也不會往好的地方想,客官說是不是?”肥胖老闆娘尖酸刻薄娓娓說著,一雙色眼還不忘記在毗納都身上打量,心裡暗歎,真是個俊優的公子。
本來生孩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兩人這一對話,倒是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側目,更有甚者停下步子從外面伸著頭往裡面看。
“你…”藍眸一沉,帶著幾分殺氣。
“公子不要生氣,賤內就是這張嘴不好,公子莫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又從後堂跑出一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邊諂媚的對著毗納都點頭哈腰,一邊拉著肥胖老闆娘往後堂去。
“哎呀,死老頭子,還不放手,你皮子軟了是不是?”被拉進後堂的肥胖老闆娘的聲音,傳進眾人耳裡,換來一陣鬨笑。
客房內彼岸的痛苦叫聲越來越大,又聽到那老闆娘一席話,毗納都一氣之下沒多想推開彼岸的房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彼岸頭髮也零亂的散落下來,滿頭的汗水,因疼痛而泛白的朱唇,雙手緊緊的抓進身下鋪著的被子裡。
“毗公子,我哥哥呢?”此時的彼岸哪裡還想到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帶著顫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又問。“可否求毗公子一件事情?”
“彼岸姑娘還說什麼求,你有事只管說來,毗某照做便是。”毗納都看著她,眼裡閃過一抹疼惜。
他因為心愛的女人勢利的選擇比他有權的人,而一恨之下離家出走,卻被耶律狐邪捉到。還好耶律狐邪沒有見過他,可是他卻在耶律狐邪與王兄接觸時,在私下偷看過耶律狐邪。
那時他第一次見到她,她淪為女媽,原來做的那一切只為保全侄兒。如今再見面,卻是遇到她產孩子,而且又是隻有他一個人在身旁,其實他也不明白那夜自己為何將自己貼身的玉佩贈予,不過自己一直沒有後悔過。
“現在一直不見穩婆來,可否請毗公子為彼岸接生?”深呼了一口氣,彼岸一身薄衣也被汗水溼透。
毗納都嘴一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