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宇文默不搭理她了,他眉梢微動,可愣是坐著不動。
慕容舒見紅綾將頭髮梳好,便讓紅綾出去指揮著下人收拾上路的東西。她走到宇文默的身手。將他的手放下,她微涼的小手按壓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著。宇文默身形顫了一下,這個地方可致命,若以往有人靠近此位,定死無疑。可當她這般自然的為他舒緩頭疼時,他只感覺到舒適和放心。
自然慕容舒沒有發現宇文默這一刻的變化。她柔聲道:“好些了嗎?”
“恩,舒服多了。我還以為你不在意我呢。”宇文默點頭開口回道。語氣中有他沒有發現的依賴,是的,依賴。
慕容舒按壓的手一頓,撲哧笑出聲,面容上笑容燦爛,“我不過是與你開玩笑而已。如今你是我夫君,我怎會不理你。”
“那我頭疼了,為何不來盡妻子的責任為我排憂解難?還等著我三番四次的提醒你。”宇文默不依不饒。
“一會子要趕路,莫非南陽王讓我披頭散髮如同瘋婦出門見人?南陽王丟得起這個臉,可本王妃丟不得。還有南陽王指責本王妃沒有職責,這話本王妃同樣不認同,本王妃昨晚便提醒過南陽王。可南陽王視若耳邊風,既然如此,本王妃何來沒有盡職。”慕容舒無語的看了眼天棚沒好氣的反駁。
宇文默嗡了嗡嘴啥話也說不出,嘴角又抽了抽,他不得不承認,她果真是伶牙俐齒!與她口舌相爭定會落於下風。怕是很少有人能在言語上與她相爭吧?“是我的錯。”他唯有點頭承認錯誤。
慕容舒有些得意洋洋,又繼續為他按摩。
按摩的確有緩解疼痛的效果,慕容舒又吩咐了人準備了醒酒湯,他喝過之後頭疼有所緩解。他十分喜歡她為他按摩時那種溫馨幸福的感覺。
吃過早飯後,趙家的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紛紛來新竹園送宇文默和慕容舒,自然又是客套一番。
趙晨這些日子自己支撐著柺杖便能行走,所以與趙初一同送他們出平城。
當慕容舒一步步離開趙家時,她站在大門前,回頭望著這片讓她熟悉的地方,雖說只是生活了一個多月,可在這裡她學到了不少,也懂得了不少。她更加明白,人活著,便不能隨心所欲,都有很多的無奈。或許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放棄什麼,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宇文默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瞧見趙初偶然間看向她的目光,便低下頭來僅用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怎麼,還想繼續留在這裡?”他這話說的有些酸氣。
慕容舒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酸氣,但理不出來他的酸氣是從何而來。不過,她對這裡並無多少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慨吧。轉過身,回道:“走吧。”
馬車上宇文默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慕容舒就算再聰明,也不知道他今兒個怎麼會如此陰陽怪氣,索性也不去理他。
宇文默坐在她的對面,不斷的拿著餘光掃著她。見她神色淡然,毫無反應。幽深的黑眸頓時起了小火焰。
“怎麼了?”慕容舒無法無視他,唯有出口想問。
宇文默見她神色間正氣凜然,毫無邪氣,便知是趙初那廝自作多情,他如何說的明白?還能說見不得別的男人對她動心?就怕別的男人搶走了她?他宇文默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如此小氣!不能跟她說,那便自己生悶氣吧。
見他不語,慕容舒挑了挑眉,他這人從趙家出來時便是這麼彆扭!
平城外,宇文默下了馬車與趙初和趙晨話別。他特意交代了她只需在馬車上等著便可,而她對趙晨那灼熱的目光有些不適應,正好也想不去面對。
等了一刻鐘後,宇文默上了馬車,“回程時咱們放慢速度,正好你也可瞧瞧四周的風景。”他從她的對面,移到了她的身邊,摟住她的雙肩柔聲道。
聞言,慕容舒點頭,“正好我也有此意。”上次逃亡時,她見四周風景美麗,可當時心境悲苦,無心情駐足欣賞,如今身邊有個人可以陪著她欣賞著一路風景,這是何等的悠然幸福!
她望著馬車外一晃而過的樹影,嘴角輕揚,她頭靠著他寬厚的肩上,閉上雙眼,聆聽著車軲轆粗噶的聲音,馬車外風的聲音。
雖說她即將回到南陽王府,她曾經想要極力離開的地方,可那個地方如今有了她深愛的人,她想,她現在是心甘情願的留在那裡。而且身邊不僅有宇文默,還有軒兒,三年後她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這是她最希望的。想到軒兒,慕容舒就想到大約一個時辰前,從趙家離時,軒兒知道自己並不是與她坐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