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愣住了,在我發愣的瞬間,他又消失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懷疑他是一個啞巴。”
“啞巴?”但哲發現寧湄有點異常,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地面,自言自語道“白的鬼,白的鬼!”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寧湄,你是說你看到了白的鬼?”但哲看著這個曾經最愛的、如今的最恨的女人,感到震驚不已,他無法想象,她怎麼會變得那麼殘忍。
“看到了。”寧湄面無表情地說。
“在山上,我殺死了他。”
“怎麼殺的?”但哲心中早已猜到寧湄殺的人根本就不是白影,而是另有其人。
“前天夜裡,我從山路來小鎮,想看看他是否已經殺掉他的妻子,我身上還帶著為他殺妻用的斧頭。”寧湄指的“他”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在山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迷路了,走了一片墳地。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些小包包是墳,我以為是學生植樹留下的,便坐在墳上休息,思考著路該怎麼走。坐著坐著,我發現有點不對頭,我的腳下在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拱!!”
“後來呢?”但哲有點迫不及待,他想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後來,腳下有東西翻了起來,像一個小門,然後,從下面爬出來了一個白色的東西,我當時嚇得差點暈了過去,那個傢伙實在太瘦了,好像全體都是骨頭做的,分不清是動物還是人,是人還是鬼。我只感覺它有點像白貓,也許是因為我的視力不好的原因,後來,等他整個身體從墳裡爬出來的時候,我才看清,他是一個人。”
“是男是女?”
“我沒看清,我只看到他長長的頭髮,我根本顧不得多看,拔腿便跑!我向森林深處跑去,我什麼都不顧了,我只知道跑啊跑啊跑啊!我不敢回頭,我怕一回頭就會看到他的臉,我不知道那是一張怎樣恐怖的臉。後來,我實在跑不動了,就靠在一棵樹上休息,這時,我聽到了腳步聲,我馬上躲到了樹下面的茂密的灌木叢中,手中握緊斧頭。不一會兒,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摒住呼吸,仔細地聽著,最後,我感覺到,他就站在我身後的樹下,只要我一回頭,就能將他擊倒。我已別無選擇,不管他是人是鬼,發現我,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於是,我決定將他幹掉。片刻後,我聽到有響動,接著我聽到了一聲槍響,這槍聲好像是訊號,暗示我再也不能等下去,等下去只是死路一條——我快速地轉過身,把身體從樹後露出來,舉起斧頭就向前面的人影砍了過去……”
“你砍完他以後,沒有再仔細看過這個人?”但哲說。
“沒有。”
“你砍錯了人,你砍的那個人是一個護林員。”但哲記得,他在離開森林小木屋的時候聽到了槍聲,如果沒錯的話,這槍聲就是護林員死前開的,他要打死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那個墳墓爬出的白影,而躲在樹後的寧湄卻錯把他當成了白影,還有,但哲曾看過護林員的屍體,他的頭部有一個傷口,這正說明寧湄說的話是真的,她砍死的那個人就是護林員。
“護林員?”寧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但哲,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望著但哲說:“但哲,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我怎麼會和你們這兩個殘忍的傢伙一起走?”但哲瞪著眼睛說,表明要與寧湄劃清界線。
“我說的我們是指你和我,你把這個男人幹掉,然後我們兩個一起走,他已經沒有用了,他的錢現在都在我的手上,這些錢足可以讓我們舒舒服服地度過下半生,為了我,你坐了五年牢,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償還你,快!你快殺掉他,這樣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成為夫妻了。”寧湄語速很緩慢,像中了魔一樣,她簡直快要瘋了,她的眼神兇殘而恐怖,面目猙獰、扭曲。
“呸!我才不稀罕那幾個臭錢,別想利用我了,我不會帶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還有沒有人性,你害死了兩條人命,既使你得到了錢,你也不會心安的,難道你就不想想那個躺在地窖裡的女人嗎?”但哲聲撕力竭地喊道,他不會忘記自己向那個女人發過的誓,他要為她報仇。
一個逃犯的驚魂夜(7)
“哼!你不帶我走,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你是一個逃犯,你搶劫、殺人,和我們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除非你走之前殺掉我,否則,我會告訴警察山上的護林員和地窖裡的女人都是你殺的,你可別忘了,現場都留有你的指紋。這樣一來,你就罪加一等,全國都會通緝你,到那時,你就無處藏身了。”寧湄冷笑著,露出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