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任何交談。
約好時間的這家殯儀館,位於東郊附近,是許冰諾拖他一個朋友的朋友的關係才找到的。大概需要4分鐘的路程,所以時間滿打滿算剛剛好夠。如果中間有個拖延。就無法趕在12點的時候火化了,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各自想著自己地心事,卻都感到莫名的疲倦和無力,所以沒有任何交談。
左皓靠著靠背上,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剛剛的片段:突然地響聲,破碎的玻璃窗,腐爛地遺體,白色地粉末,失控的收音機……。一切地一切似乎暗藏玄機,卻又隱隱約約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就好象有時候人處於夢境中,卻保留著一絲清醒,知道自己在做夢,彷彿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左皓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腦子裡的景象似乎慢慢清晰,而當你以為你能夠看清楚的時候,它卻落到了焦點之外,變的模糊起來。讓人在疑惑的同時有一種無法釋懷的煩躁感。
一邊想著,他一邊在手心裡比劃著什麼:“母親的遺體突然的開始腐爛,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可能是那畫裡的東西真的放棄了母親的身體,因此沒受到邪力保護的遺體恢復自然本性,開始腐爛。
第二就是那畫裡的厲鬼並沒有打算放棄母親的遺體,只是因為這中間出了些意外才導致了腐爛。按照常理來看,人們通常在過年的時候會醃製一些魚和肉用於食用,醃製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將肉洗淨後,輔以精鹽,花椒等材料若干,然後將其掛於通風,見光的地方。待到肉呈暗色,肉質幹韌的時候方可食用。
這類醃肉有種獨特的香味,但是其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不易腐爛,因為經過鹽醃和爆曬後,肉裡的細胞壁外的濃度增大,根據細胞質從濃度低往濃度高的地方流動的原理,細胞壁內的水分將會逐漸流失。缺少了水分,細菌就失去了耐以生存的環境,而且細菌的本身就是細胞,在高鹽度的環境裡,它本身也會因為細胞質的流失而死亡。因此醃肉不易變壞,有些人甚至過年的時候醃一大盆可以從第一年初吃到第二年。
母親的遺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乾屍,但是原理和這醃肉卻有些類似,只不過醃肉是藉助鹽和陽光來驅除自身的水分,而母親的遺體卻是“自動排水”,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遺體已經幾乎完全沒有水分了,人自身本來就含有許多無機鹽,因此母親的身體在變成乾屍後,應該和那些醃肉一樣,在水分排幹後,即使不採取任何的措施,也不會輕易腐爛的。再加上現在已經是初冬,氣溫低下,腐爛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而我去湘西不過幾天而已,應該不會出現這種腐爛的症狀。
唯一的可能就是玻璃窗因為意外的原因而破掉了,前幾天天氣不太好,常作大雨,雨水順著破碎的玻璃窗濺到了母親的遺體上,雨水本身夾帶著自然界的汙染和細菌,灑落在母親的屍體上,或者說是母親的遺體浸在雨水裡,因此才出現了腐爛的症狀。正因為如此,靠窗戶的那半邊身體腐爛的程度比另外半邊要厲害一些。母親的床本來就很小,還是老屋裡的那張木板床,而且她身體弱小,特別是體內的水分全部流失後,體重會變得很輕,再加上窗外風力的推動,遺體一點點向床沿移動,我們上樓的時候聽到的那聲悶響,應該正好是遺體失去重心跌落下來,滾入床底的時候。
而那床邊的白色粉末和暗褐色的塊狀物,應該是母親摔落時留下的。至於她身上那些如雪花點般的東西,應該是鹽漬。就好比醃肉曬的時間長了,鹽漬便會從肉中析出,覆於表面一般!
假如這一切猜想都成立的話,那厲鬼為何“袖手旁觀”呢?它不是需要這具遺體嗎?難道這段時間它不在?或者說它掉以輕心,認為屍體變為乾屍後便不會腐爛,因此沒再留意?還有剛剛那收音機中傳出的異響又是什麼呢?為什麼這麼象我那天在別墅電話裡聽到的聲音呢?”左皓感到一陣茫然一切似乎隱藏在霧裡,想要看清楚卻更加不明白。
第一百三十二章 … 白色喪車
想到這裡,左皓雙眉緊緊皺,在額前擰成一個“川”字。彷彿意識到哪裡不對,他抽回思緒,向窗外望去,麵包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十字路口,雖然他剛剛回過神來,但是卻感覺已經停留了很久。孫俊澤的車在前面,正好停在路口,只是氣氛有些奇怪,因為在和他們垂直的那條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車在行使,而和他同條街的車卻很多,無奈燈卻一直是紅的,四周的車裡傳來一些嘈雜聲,看來都有些按奈不住了。
“燈壞呢?”司機自言自語到,卻是兀自望著交通燈,絲毫沒有和左皓搭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