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孟德胯下馬,掌中此槊,破黃巾,擒呂布,滅袁術,收袁紹,深入塞北,直抵遼東,縱橫天下,頗不負大丈夫之志也!今晚面對此景,我感慨萬千,願作歌一首,你等和之。”
大家站起身形,洗耳恭聽。曹操作了一首: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時可輟?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鳥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操舞動金頂棗陽槊,頗有大將之風。唱起歌來聲音渾厚,沉穩頓挫,眾齊聲人相和也是恰道好處。
舞到最後,曹操卻是淚流滿面。這首詞,卻是曹操內心的真實反映,縱有雄心萬丈,但誰能不死不滅。
程昱首先拍手道:“丞相此詩,內有天下一統的雄心壯志,詩歌內容深厚,莊重典雅,感情充沛,實乃千古名作!”
曹操終於大笑,眾人也都大笑。
忽聽一人說道:“丞相,此歌詞不吉利,恐怕於此戰不利。”
曹操忽然就眼神如刀,面色陰沉,問道:“元穎,哪幾句歌詞不吉利?”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閱兵
曹操把臉往下一沉,雙眉一挑,細目圓睜,把槊往下一按:“元穎,此詞曲有何不吉?”
眾人看去,此人姓劉名馥字元穎,是曹操的老鄉,沛國人。當初在合淝創立州治,聚逃散之民,立學校,廣屯田,興治教,功績卓著,才華出眾。
曹操大兵南下時,帶來文官共有一百多人。因曹操認為大兵過江,就能得下孫權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帶著這些人,將來得了江東後好安排地方官員,所以,曹操已命劉馥為揚州刺史。
可此時,揚州還在孫權的手裡。
“丞相,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你怎能說我們同東吳決戰是無家可歸呢?”
曹操火冒三丈,暗付道:“你一個徒有虛名的文人,竟敢在此胡說八道!”
“元穎,我一時心念周公而發,意在叫天下歸心,並非是不吉利之言。”曹操耐心說道。
“丞相,詞意確實不吉利,且詞曲憂鬱難解,一曲既完,丞相又流下淚來,是大凶之兆啊。”劉馥不屈不撓。
“混賬,你根本不懂,竟敢破壞我的詩興!”曹操大怒。
曹操此時離劉馥不過五步之遙,一抬手金槊直奔劉馥的胸膛。他的武功本是名師傳授,這些年又久經戰陣磨鍊,劉馥一個文官如何抵擋?更加沒有防備,萬沒想到曹操拿槊刺他。金頂棗陽槊往前一紮,劉馥慘叫一聲,就倒在船板上,死了。
眾人皆大驚,一時愕然。稍微停了片刻,荀攸見機最快,說道:“丞相,您醉了吧?”
可曹操心裡明白並未醉,要不能唱出這首麼?只是這劉馥確實太過不識時務,說話直這是硬傷,也要看對誰不是?正當大戰在即,卻一再強調此戰必敗,曹操能不惱羞成怒?
但眾人面前斬殺功臣卻也並不妥當,荀攸一問話曹操便知是給自己個臺階下,當下把槊一扔,身子一搖晃:“醉煞我也!”
好似真喝醉了一樣。旁邊從人伺候,把曹操扶回寶帳。當然大家不歡而散。誰敢動劉馥?曹操沒傳話。曹操折騰了半宿,酒也醒了,想起昨晚之事也不禁心生悔意。天亮之後,他命人請來程昱和荀攸。
“二位先生,昨夜我醉後誤事,抬手一槊刺死了劉馥,太對不起元穎。今後,兩位先生要監督於我,曹某應該戒酒。”
二人心想這不是找死嗎?只能勸曹操道:“丞相,你也別難過,現在只有把劉馥的兒子叫來,多加封賞,厚禮安葬劉馥也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仲德,你把劉熙替我找來。”
時間不長,劉熙進帳,爹被曹操刺死,可還得給曹操跪下,流著眼淚道:“拜見丞相。”
曹操離榻將劉熙攙扶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賢侄,昨晚是我喝酒太多,誤傷你父親,現在已然追悔不及。人死不能復生,望你不要記恨於我。我將以三公之禮厚葬你父。”
“謝丞相!”劉熙本來想的是此番恐怕自己也難逃一死,但一看曹操態度,總算逃過了一劫,便道:“是我父酒後衝撞丞相,出言不遜,我怎能記恨在心?”
“好吧,我馬上派五百軍校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