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
於夫羅淡淡道:“你知道我當上了匈奴的單于之後,為何第一件事便是要滅佛嗎?”不等穿著黃袍的枯榮僧人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佛教充滿了可恥的欺騙,只會磨滅我匈奴男兒的意志,不滅了他又有何用?”
“阿彌陀佛,施主真是執‘迷’不悟。”
枯榮和尚慢慢走向於夫羅,以他為圓心,無數黃沙向外迅猛滾動散開。
他伸出了一掌,於夫羅亦伸出一掌,枯榮和尚一動不動,而於夫羅噔噔噔退出了七步,才穩住身形。
枯榮和尚卻不看他,走到了我的身前,說道:“昔年佛祖割‘肉’飼鷹,今日老僧我看來要效彷彿祖了。”
段大虎聽得見他說話,卻一動也不能再動,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只見老僧伸出手指直刺雙眼,雙眼盡是血跡。他又用兩根鮮血淋漓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眉心之中,眉心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
天眼開。
老和尚顫顫巍巍地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連開個天眼都這般勉強。如果這樣還是救不了施主,那也怪不得老僧了。”
睡夢中,段大虎面前亮光閃爍,如有萬千佛陀在面前閃爍著金身佛光。
老和尚留下了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恭喜大王入大金剛境!”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佛門大金剛
我睜開眼時,老和尚坐在我身邊,微笑著走了。我實在是不懂,他為何要幾次三番這樣救我,竟然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和他,不過是幾面之緣。
難道,這就是佛陀的普度眾生?眾生又何其之多,為何獨獨救我一人?這一切,都沒有了答案。我心中酸楚,竟流下淚來。
下一刻,這種酸楚又變成了悲憤,體內有團火燃燒了起來,我如枯草要被這團火點燃。
奇怪的是,前一刻還奄奄一息的我,此刻竟然傷全好了。除了那依舊破爛的衣衫前面多了一個大洞,和躺在地下的慕容碧,就再也沒有什麼能證明我剛剛差點成為了一個死人。
我哭,我笑,我仰天長嘯!
我握緊雙拳在胸前重重一擊。
如撞洪鐘大呂,鐘聲悠揚。以我為中心,無數的黃沙和野草向外迅猛滾動散開,如有隕石墜落人間。
難道,這就是佛門大金剛境?
與此同時,於夫羅從親兵手中接過一劍奇門武器來,像是一柄禪杖,上面卻套了五個銀環。他一抖之下,發出悅耳的聲響。
遠方,匈奴單于於夫羅大喝前掠,五環震盪,向我刺來。
光芒驟起,禪杖如卷青雷,在滾走之中直奔我而來。臨近跟前,五環飛離禪杖而出,在風中迴旋環舞,忽聚忽散,一股冰寒的氣息襲面而來。11
我扯了扯嘴角,握緊拳頭,一拳重重砸向地面。
在於夫羅奔來的路上,地龍拱背突出,張開猙獰的大口,如山丘碎裂,地底似有大凶之物破土而出。狂風大作,四周砂石沖天而起。
此時,五個銀環似乎不受控制一般,道道光弧卷引狂風,逐漸形成節奏統一的巨大光旋,嗚嗚呼嘯。滔滔真氣如萬頃汪洋剎那倒注,在於夫羅周圍形成氣勢萬鈞的巨大漩渦,聚力於我右臂握刀的手腕上。
我只覺有一個怪物纏住了我的右手,被巨力突然擰轉。倘若不隨之轉動,便要立時斷折。我大駭之下,體內大夢春秋自然生出了一股防禦氣息,在我周圍流轉不停,因勢力導,如陀螺般橫空疾轉。但於夫羅用五個銀環生出的轉生輪真氣極強,我的真氣入了他的環中,一時間竟隨波逐浪而去。
我體內真氣繞轉之速,竟似永遠超趕不上那轉生輪,為其所制,手腕越來越緊,忍不住便要撒手丟棄屠龍刀。
眼見那轉生光旋越來越強,我被卷溺其中任意旋轉,右臂如被絞擰一般,心中憂懼焦急,卻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然而,這並不是於夫羅真正的殺手鐧。他的殺手鐧在於他的真氣。
隨著轉生光旋的氣勁越來越強,一股冰寒的真氣在我四周變幻遊離,宛如千萬只毒蛇伺機待發。一縷真氣趁我不備,攻到了我的左手臂之上,但卻一股寒氣順著血液而走,直攻我心臟,要不是體內防禦真氣及時擋住,我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於夫羅雙手交叉於胸,手指詭異地曲張,五隻銀環聚散離合,相互碰擊之時發出丁冬悅耳的聲響。如雪山春瀑,寒谷幽泉。聲聲交織,又彷彿在彈奏無形的古琴。
古琴發出琴聲!
這琴聲猶如瀟瀟春雨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