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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她失手打翻了桌旁的茶壺,不偏不倚,茶壺翻到那名侍衛身上去了。
侍衛臉色一變,往後直躍出去。
落雲曦卻早有準備,右手一撥茶壺,潑去的水直濺十多米,那名侍衛逃得再快,也還是在被潑到的範圍內。
“啊對不住!”她趕緊道歉,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侍衛臉上已經騰起了怒火,而唐非也站了起來。
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神情沒有逃過落雲曦的眼神,那不是驚訝,不是生氣,卻是恐懼。
恐懼?他恐懼什麼?
一想而過,唐非已經衝到那侍衛身旁,皺了皺眉,問道:“要緊嗎?”
侍衛搖了搖頭,神情恢復到自然,低下了臉。
落雲曦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說道:“衣服已經溼了,這樣吧,我帶他到後院換一身衣服。”
說著她便走了過來。
那侍衛倒沒有什麼反應,唐非卻本能地攔在了前面,直襬手:“不礙事,不礙事!”
“這怎麼行呢?衣服都溼了,茶漬汙了衣服,也洗不乾淨了。要不我叫人取套衣服來,就在這裡換了吧?”落雲曦十分熱忱地建議。
唐非蹙了蹙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了眼那名侍衛。
侍衛低著頭,似乎知道唐非在詢問他的意思,頭抬也沒抬地說道:“不用了。”
“那好吧。”落雲曦只得退到桌旁坐了,鳳眸內劃過一抹凝重的沉思。
不一會兒,官寒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名中年男人。
見到屋內坐著的唐非,他愣了一愣。
“官進!”唐非顯然認識來人,站了起來。
而那名年長侍衛也極快地抬了下眼看向官進。
“唐大人?”官進不確定地叫了一聲,瞥了眼官寒。
唐非和官進在十多年前確實認識,只不過,也不是那麼熟罷了。
“官寒的身世到底怎麼回事?”唐非開門見山便問。
“二叔,您說吧。”官寒請官進坐下。
唐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官進,雖然不交熟,可他卻深知,當年的官家是骷髏軍團的頂樑柱,裡頭個個是好手,而且十分地忠誠於國家,官進就是其中一位。
所以他雖然還沒提到往事,唐非心裡已經相信了大半。
他是史官,是和月的史官,並非月宇的史官,所以他也忠於事情的真相。
官進原本不想說,可他見來的人是朝中頗有名望的史官唐非,而不是月宇的盲目走狗,也就毫無隱瞞地將當年大哥遇到的事說了。他口若懸河,從大哥偷抱回官寒說起,一直說到現在。
唐非的面色在一點點改變。
“這麼說,是真的了。”他長嘆一聲,起身說道,“這事我一定原原本本告訴皇上。告辭了!”
“等等。”落雲曦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唐非警惕地看向她,身體本能地往年長侍衛前頭移了一些。
落雲曦莞爾一笑道:“唐大人,你這麼小心一名侍衛作什麼?我可是感覺,他的身份不簡單呀!”
此種重要場合,唐非自然不會帶一個笨蛋來。
而她潑了茶水時,那侍衛身上竟在一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勁有力的氣勢,和月有此氣勢的人沒有幾個。唐非的表現更奇怪,不僅十分護著這侍衛,而且言語間竟然十分尊敬。
聽得這話,唐非的面色“刷”一下就變了,幾乎變成了慘白,眸中更是難掩恐慌。
他的反應如此強烈,落雲曦的心如被一隻大剪子猛然夾住,脫口問道:“難道他是華皇子?不,難道他是皇上?”
如果是華皇子的話,應該沒必要裝扮成這樣吧?
官寒被落雲曦的一番話驚呆了,一頭霧水,根本還沒接受落雲曦的話。
唐非已大喝一聲,另外一名侍衛猛地竄起,已經抱著那名年長侍衛一同飛躍出門。
“追!”落雲曦反應十分敏捷,她一聲令下,院內大批人馬出動,直追著那兩人出去。
她自己也沒閒著,抽出雪錦,飛奔進院。
“當”的一聲,唐非右腕一翻,已從腰間拔了一把長劍出來,攔住了落雲曦的去路。
“被我說中了。”落雲曦靜靜看著這個中年文官,原來,他也有武功的。
是啊,和月帝能派他隻身前來江林府,肯定也不是什麼弱角色。
唐非皺了皺眉,難以相信地問道:“那茶是你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