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我,便是告知此事。他有耀星帝聖旨在身,無法援手。而天夜國如今的狀況,自保都難,更無法插手。”
落雲曦知道,在君瀾風操縱下,天夜帝現在病重在床,端木哲被軟禁,但為防端木離兵變,君瀾風並沒有將端木哲看死,還要靠他牽制端木離。太子懦弱,但卻有一顆雄心,皇帝病了這麼久,難保他不起別的心思。
如果這時君瀾風將手探進和月,不是不可以,而是後院必會起火,到時候如果遭和月反咬一口,天夜端木家偌大的基業只怕就要葬送了。
“那我們現在去月都怎麼做?”落雲曦盡力壓制住聲音中的波瀾,問道。
“依你看,官寒會去月都嗎?”君瀾風不答反問。
落雲曦想了一想,柳秀氣的眉頭蹙緊,沉吟著分析道:“去,無疑是送死,但不去,民心盡失,就算他想東山再起,也做不到了。”
“嗯。三府的形勢十分緊張,官寒動搖不了,我認為,他必會潛進月都,打聽京都動向。”君瀾風肯定地說道。
落雲曦輕嘆一聲。
“別擔憂,我們去和月見機行事。”君瀾風攬緊她,安慰道。
落雲曦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幾日後,兩人抵達月都。
落雲曦不好以本來面目出現,便化作一名小廝緊跟在君瀾風身側,住進驛館,著人通報了和月皇宮。
聽說天夜國的中山王來了,和月帝不敢怠慢,次日下朝,便召了君瀾風進宮。
兩國邦交歷史由久,近些年出使和月來的都是君瀾風,加之他戰術高超,御下嚴格,在和蠻夷對戰中屢戰屢勝,所以名聲極其聒噪。
和月帝獨坐在空曠森嚴的大殿內,眸光深沉地看著宮門處,不著一語。
“皇上,請用茶。”一名宮女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稟著呼吸,將玉盞擱到桌上,不敢打攪他,悄步退下。
和月帝揭開茶蓋,“當”的一聲,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十分清晰,他捧起熱茶,輕抿一口,皺起眉頭。
他在皇位上盤倨多年,見識過不少人,唯一令他看不透的就是君瀾風了。
此人明明有龍鳳之才,可在天夜從不倨功。說他淡泊吧,他卻抓著兵權不放,手下那幾個暗衛,武功登峰造極,出神入化,更是有一支令世人聞風喪膽的血狼隊伍,實力不堪小視;說他有野心吧,可他一直蓄力不發,沉穩有度。
這人突然來找自己卻是為了何事?
正想著,太監悠長的聲音報道:“中山王到!”
君瀾風頭束玉冠,穿一襲嶄新的對襟藍衫從門外跨進來。衣衫光潔,質地柔軟,袖口用天蠶絲線絞著高雅的竹紋,胸前一排白玉衣釦,並無其他金銀裝飾,低調中透著奢華。
“臣君瀾風見過陛下!”君瀾風行了外臣之禮。
和月帝親自迎下階,笑道:“中山王,你可是稀客。聽聞天夜皇帝身體抱恙,朕送去了不少名貴補品,不知可好些了?”
“陛下的好意皇上已經接納了,身體已有起色,小王在此替陛下謝過陛下。”君瀾風不動聲色地說道。
“嗯,來,上座!”和月帝邀請君瀾風坐下。
落雲曦就跟在君瀾風身後,站到廊柱一旁,低垂著頭,並不與和月帝對視。
君瀾風與和月帝客套了幾句,話題便扯到了官寒造反這件事上。
君瀾風問起屠城一事。
和月帝的通輯令下得十分明顯,一路而來,君瀾風與落雲曦聽到的都是百姓的談論,所以他問得也很直接。
和月帝直接承認了。
落雲曦放在身側的拳頭捏得緊緊的。
和月帝,您老可真狠!為了官寒的命,竟然放棄三個城的百姓!
君瀾風雲淡風輕地一笑:“陛下,您就不怕其他地方的百姓寒心嗎?自古以來,百姓總是最無辜的。”
和月帝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喜怒難分地問道:“中山王,你是來遊說朕這件事的?”
君瀾風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輕抿了一口茶水,意態從容,不卑不亢地說道:“一旦屠城,傷的可是和月的根基,若民心動搖,和月國必將不穩,陛下請三思。”
從他的身份來說,並不好為官寒求情,甚至是與官寒撇得越清越好。
官寒是和月國的反賊,而他卻是天夜的王,如若他為官寒說話,那定會教人懷疑官寒造反背後的真相,甚至於,和月帝想到自己百年之後,官寒得了君瀾風的支援,勢必是對和月最大的威脅,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