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不要上去。”
海照亭略微回過頭,定定看了林申一一眼,忽地一發力,將胳膊掙了出來,隨後面色淡定的繼續往上走。
“趙先生!”林申一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到底是什麼人,老來管我們兄弟的閒事?他人都死了,現在要保護現場你懂不懂?”
海照亭充耳不聞,繼續上樓,走到牛易梵房前,麻利的將門開啟,徑自走了進去。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然而令他吃驚的是,牛易梵竟不在這房中!他神色一變,立刻衝向窗戶,卻發現窗戶是從內鎖上的。地上,只有牛易梵的一雙登山鞋和揹包靜靜的擺放在床前。而屋裡的桌上、櫃子中、抽屜裡、床上並沒有盛裝液體的任何器具,揹包中只有牛易梵隨身帶的一個水杯,但裡邊的睡似乎是滿的,摸上去並不熱了,想是灌進去有一段時間了。牛易梵如果是自殺,房中必然有盛裝毒液的器皿,並且肯定是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看來這幾天的一切果然都是一起經過精密策劃的作案。
然而如今令他不解的是,屍體去哪了呢?朱坤的屍體不見了,焦魯秦到如今還不知生死,如今據說牛易梵也死了,可屍體也不翼而飛,這些絕不可能是巧合。難道——“屍體”是自己離開的?
這麼想著,他走到走廊,仔細的四處觀察了片刻,便重又下來了。
林申一斜著眼睛看他,冷冷的說:“如果警察來了,問起誰破壞了現場,那可就是你了。”
海照亭卻故作不懂:“現場?什麼現場?我剛才進去的時候,牛易梵還活著。”
眾人聞言,又是大吃一驚,林申一也是一臉愕然,面部肌肉不自然的有些抽搐,一時呆住了。
“真的?”李明宇衝了過來,如蒙大赦一般,“他還活著?太好了!”
“這不可能!”林申一斷然說道,“我剛才去看的時候,他呼吸心跳都停止了,不可能的!”
“哦。”海照亭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抹探究的笑意,片刻後才說,“你說的對,不過屍體並不在房中。”
“啊?”林申一似乎是嚇了一跳,“屍體不見了?”
周圍的人也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會吧,又不見了一具屍體?
海照亭佯裝隨意的問了李明宇與林申一幾個問題,又到李明宇兄弟住處去觀察了片刻後,不發一語,轉身將孫晨叫回了房,只留下不明所以的一干人等。
第十九章 大火 (一)
今天一天,便有兩個重大發現。——孫晨思索著,捏著手裡的野人毛髮,徵求地看向海照亭。
海照亭也仔細對比著兩撮野人毛髮,最終挑了挑嘴角:“很明顯了。”
“嗯。”孫晨點了點頭,“你也覺得那天的野人是假的?”
“不錯。當天你遞給我這一撮毛髮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正常情況下,你拔下哺乳動物身上的毛髮時,是連毛乾和毛根一起扯落的,但你那天拔下的毛髮只有毛幹,沒有毛根,且摸起來像玻璃纖維。我以前沒有見過野人,所以不好斷定,但今天看到這些毛髮,卻是毛幹毛根都有,觸感也完全不同。”
“是啊。”孫晨回想著當天的情況,覺得那絕對不可能是真野人,“它步履搖晃,顯然重心不穩,應該就是穿著套裝的緣故。另外它只針對焦魯秦,卻不對隋安下手,說明它目的明確。本來野人就沒幾個人見過,想馴服野人來殺人簡直就不可能,只可能是喬裝的。”
海照亭一邊贊同的點頭,一邊在心中思索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昨天他們去石門關時,孫晨在前面艱苦開路其實並不是為了體驗“披荊斬棘的樂趣”,而是在做路標。他手中那把斧子是曾經過海照亭改良的,鋒利無比,而且刀刃處有一個鏤空的彎月標記,和其他斧頭截然不同。他們今天再去石門關時,海照亭與孫晨一直在留意路標,一開始經過了許多倒在地上的枯木與枝椏,切面處許多均有彎月標記,說明這條路與昨天的是一樣的,然而走了約摸兩個小時後,就再也看不到彎月標記了。
當時孫晨還曾問過李明博,這條路是否是對的,李明博不光回答說這條路是對的,還說這條路是他們每次帶遊客去石門關時必走的近路。今天去石門關他們行走的路程約是五個小時,確實不遠,那麼昨天李明宇帶他們走的,又是什麼路呢?
正在這時,房門卻咚咚咚的響了起來。
“誰?”海照亭站起身。
“我,林申一。”
林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