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難理解。”羅威說,“記錄本上記載的五個病例全都是不同的怪事,這說明每個人的死亡時間根據具體情況而有所不同。嚴教授能算到自己的時間,卻無法算到別人的時間。況且,他說過‘我的時間到了,我沒有時間來解釋了。”
夏莉感到心中驚駭無比,她的聲音顫抖著:“這麼說,我和你……也有一個準確的死亡時間,也許就是幾天之內……可是我們,卻並不知道是哪天。”
羅威突然想起了兒子羅尼,他也是一樣的狀況!羅威咬著牙說:“我們必須找到這個時間,才有可能避開災難!”
夏莉懷疑地說:“我們怎麼去找?再說,嚴教授不就算出了自己的死亡時間嗎?可是他也還是沒能逃脫死亡。”
“那是因為他只算到了死亡時間,卻沒有算到死亡的‘方式’。還有更重要的,發生這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羅威神情嚴峻地說,“所以他才來找我,要我研究這件事,並找到破解的方法!”
“你真的認為有破解的方法嗎?”
“肯定有,我相信嚴教授的直覺。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試一試,不能坐以待斃!”羅威堅定地說。
夏莉走到羅威面前,凝視著他,幾秒鐘後,她說:“我相信你,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羅威帶著幾分感激的目光望向夏莉,說:“現在我們先把整件事情的過程清理一下。”
他們倆這次一起坐到了沙發上,羅威按慣例拿出鋼筆和隨身攜帶的紙張,以便理清思路。
他問夏莉:“你仔細回想一下,第一次出現異常時,你有沒有接觸到那個記錄本?”
夏莉想了會兒,說:“第一次……應該就是我的那隻鸚鵡撞牆而死的那天早晨。發生了這件事後,我去嚴教授的心理諮詢室上班,他才交給我那個本子……”
“果然,你也是這樣!”羅威驚歎道。
“難道,你和你的兒子也是這樣?”
羅威點了下頭:“我們的情況幾乎都一樣,在接觸記錄本之前的幾個小時出現第一次異兆。”
“這是為什麼?”夏莉問。
羅威用手托住下巴:“我們來做一種假設——我們出現的第一次異兆實際上是一種‘警告’。”
“你是說,警告我們別去看那個本子?”
“對,但我們卻都沒有引起注意,還是看了本子,接下來就發生了一連串類似的怪事,這些怪事可能都是些‘警告’或‘預示’。”
“你認為我們之所以出現這些異兆是因為看了那個本子?”
“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可是。”夏莉說,“那本子上記錄的前面三個人呢?沒有跡象表明他們也看過這個本子呀。而且這本身就是矛盾的,第一個出現異兆而被記錄上去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了這個本子?”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羅威一邊說,一邊在紙張上隨手寫著,“這樣看來,觸發異兆的條件並不一定就是看過這個本子。”
“這確實是關鍵。我們要是能找到觸發‘死亡機關’的條件,也許就能找到解救的辦法。”
“死亡機關……”羅威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真是貼切。”
“可惜那個本子上記錄的前面幾個人都沒有聯絡方式,否則的話,我們就能找到他們……”
“他們已經死了。”羅威提醒道。
夏莉頓了一下,說:“可他們總該有家人吧?也許他們的家人能提供給我們一些有用的線索。”
“嗯,有道理。”羅威點頭道,他從旅行包裡找出那個記錄本,隨手翻開,“這上面只寫了每個談話者的名字——夏莉,這些人你一個也不認識嗎?”
夏莉搖著頭說:“實際上我也只見過第四個人,也就是那個叫‘肖克’的男人。他好象是嚴教授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唉……光憑一個名字怎麼可能找得到……”羅威一邊嘆息著,一邊將本子翻到‘第四個病例’,看著關於肖克的談話記錄。
這本來是看過的內容,羅威只是隨便看看,但看到某一段時,他的眼睛睜大了,他一把將本子抓起,將那幾句話反覆瀏覽:
“B(肖克):我覺得……我遇到的這件事情……並不是偶然。
A(嚴鴻遠教授):為什麼?
B:記得我昨天晚上打電話跟你說的嗎?
A:……你是說,你見了一個怪人,而那個人……
B: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