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放開手,讓我離開……”
于傑講完這件事情,用右手托住頭,眉頭緊蹙。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犯錯的那一天。
“那……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那個黑本子上寫的是什麼?”聶明問。
“我當然沒看到!我要是看了,剛才還會這麼緊張地問你?”
“等等,這麼說,這個本子根本就不是於成的。而是,你們父親的?”宋靜慈問。
于傑點點頭:“其實,自從這件事後,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本子的下落,也絕對不敢去打聽關於這個本子的事……直到我哥哥死了,聶明來到我們家,說起哥哥的遺囑,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把這個本子傳給了作為長子的哥哥。現在,因為這個本子,又出了這樣的事……我……”
于傑停了下來,他似乎被恐懼掐住了喉嚨,急促地喘著氣。
宋靜慈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你父親,是不是於家的長子?”
“是的。”
“這個本子,是你父親在什麼時候傳給於成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我父親臨死前交給我哥哥的吧!”
聶明皺了皺眉,問:“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于傑抬起頭,望著聶明:“你問這個幹什麼?”
“對不起,我感到有些奇怪。你父親在中年就過世了。你剛才說,他有可能是在臨死前將黑本子交給於成的。難道,他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
于傑沉默了一會兒,說:“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聶明感到難以置信。
“你知道,我們家有一個祖傳的家規,長子必須住在西邊的那間白房子裡。”于傑說,“我記得在我十五歲那年,有一天,我哥哥接到一個電話,是我父親從白房子打過來的。於成放下電話後慌忙跑去白房子。大概一個小時後,他抱著我父親出來,那時,我父親已經斷氣了。”
“他死於什麼?”
“於成說,父親是死於心臟病發作,後來法醫檢查過,也認為是這樣。”
宋靜慈突然捂住了嘴:“你父親,是死在那間白房子裡的……那於成,他還敢以後每天都一個人住在那間白房子裡?”
“這是家規,不是我哥哥願不願意的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況且,我覺得他也不會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為什麼?”聶明問。
于傑再次嘆了口氣:“我父親和我哥哥……非常相似,他們倆都是十足的怪人。他們經常在一間屋裡談論著什麼,絕不會讓任何其他人參與——哦,對了,除了經常來找我父親的,他的那個朋友以外。在我父親死後,於成簡直就像變成了他一樣,經常一個人呆在那間白房子裡,一呆就是十幾個小時,我覺得正常人是不會喜歡這麼做的。我不明白,那麼恐怖的一個白房子,他們居然會願意呆在裡面。換成是我,就算不當這個於家繼承人,我也不會呆在那裡面!早晚有一天會瘋掉!”
“聽起來,你進去過?”聶明問。
“我沒進去過!”于傑突然漲紅了臉,“我避開那所白房子還來不及呢!我才不會進去!”
“那現在,於成死了,由誰來住那間白房子呢?”
“沒有人住。於成又沒有兒子,按照家規,現在沒有人有資格進這所房子了。”于傑突然停下來,“你們不是來拿老律師的東西嗎?為什麼把我們家的私事問得這麼詳細?”
“哦,對了。我們得去拿東西了。”聶明略帶抱歉地說,“剛才只是一時好奇,多問了點,不好意思。”隨即和宋靜慈一起站起身來。
“好了,現在你能不能說說,老律師到底告訴了你什麼秘密?”
“老律師告訴我的秘密就是——這個黑本子裡隱藏著某個重大秘密。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聶明無奈地攤了攤手。
于傑望著他,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
第一部(29)黑色秘密
第十一章
老律師留在於家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幾個大資料夾,裡面夾著一些文稿和資料、信件之類。再有,就是幾本書和筆記本。收拾起來,竟用一個大塑膠袋就全部裝完了。
聶明和宋靜慈告別了于傑,帶著老律師的遺物又回到宋靜慈的家。這時宋宇已經吃完了自己做的中午飯,在睡午覺。
聶明點燃一支菸,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將青色的煙霧緩緩吐出。
“我以為你不抽菸的。”宋靜慈坐過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