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聞心領命,剛想控制飛梭轉往齊雲群山方向,卻見有負責聯絡的大周書院弟子遠遠從黑河坊方向御劍趕來。
“報!”
那人衝進來,急匆匆行了個禮,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鐵盒子,“一位散修參與賭碧湖寶盒,買到了這個。”他將盒子開啟,正是祁冰燕留下的文字和畫像。
‘我乃楚秦盟空曲山祁家家主……’
很快將祁冰燕簡潔清晰的自述看完,姬羽梁盯著那幅畫像反看了很長時間,眉頭越皺越深,問道:“此物真偽可曾證實?”
“盒子是碧湖裡的,其他……”那送信的弟子搖頭,“只能說跟人在齊雲執法峰的屠自如敘述完全吻合。”
“楚秦盟不就是齊休的勢力麼?”姬羽梁看向聞心。
“是的。”聞心回道:“不如我們回去找齊休問問?再讓人去空曲山,找幾個祁家核心子弟辨認一二。”
“也好。”
姬羽梁又命調轉飛梭,再次回到南楚城上空。
不知何故,心中惴惴的齊休被帶入飛梭,從聞心手中接過了鐵盒。
“我只能說是祁冰燕的筆跡。”冷冰冰的文字,將十餘位老頭老太,特別是楚慎、楚莊媛的死亡情形一一描述,齊休看得內心充滿了悲涼和憤怒,死盯著那畫像,咬牙道:“稷下媯慶之,這小子化成灰我都認得!”
“是的。”姬羽梁經辦此事,自然見過媯慶之的畫像,不過那是稷下媯家問了找尋遺體,拿出來準備在密境裡找人的。“只是媯慶之一家三口在碧湖裡身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有人能證明他們和楚慎等人走的不是一條路,照祁冰燕所說的,他正是黑手一員,委實想不到。你是如何認識媯慶之的?”
齊休將秦思瑤和姜明榮、媯慶之等人的往事說了一遍。
“這媯慶之果真可惡,沒想到趙瑤和思過的孩子命也這麼苦啊!”聞心聽罷嗎,悠悠發了句感嘆。
“你這話會暴露身份的吧?”齊休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暗吐槽。
沒多久,不知發生何事的幾位祁家子弟被分別帶了過來,在不許他們串通的安排下,辨認文字真偽,結果無論是筆跡和留下的祁家暗記,幾人都認定,這絕對是祁冰燕親筆。
“照著上面所說,家主是跑出來了!”
祁家新任家主是個穩重的中年男修,突然看到了祁冰燕生還的希望,也難免興奮得話音顫抖,“說不定,她還躲在某個地方?”
這個問題,現在沒人能給他答案。
姬羽梁打發走齊休和祁家諸人,轉往黑河坊去詢問那發現此物的散修,照祁冰燕文字裡所說,她留下的東西不止一份,“器符城、黑河坊,這兩個賭盒子風氣最盛的地方,一定要看住,爭取早日拿到佐證。”他吩咐道。
可沒想到,佐證很快就找到了,然後越找越多,盒子裡的文字都一樣,唯有畫像千奇百怪,有相同的,有不同的,有稷下的、天理門的、青蓮劍宗的,也有黑風谷的、齊雲派的,甚至還有南林寺的,大周書院的……
盡是各家的年輕俊彥,有的去過碧湖,也有的牽涉黑手,更多的則是獨自閉關,行止說不清楚的……
“真真假假……”
姬羽梁將手中畫像捏成一團,“該死!水被人搶先攪渾了。”
而齊休回到思過山後,面臨的也是同樣的疑惑。
“這人不是媯慶之啊……”看到法引呈上的畫像,他一時也糊塗了,畫像上那人完全陌生,而且顯然比媯慶之更年輕,甚至有些殘存的稚氣,這在金丹修士裡可不多見。
“不過這人雙目緊閉,面容扭曲,似乎是臨死前的驚恐和絕望,比媯慶之那張更像是對照屍體所畫出來的效果。”
百般比較,又從情感上摒除對媯慶之的厭惡,齊休發現法引手裡的這張畫像更真實一些。
“有疑慮?”法引見齊休的神態,知道對方心有疑慮,覺得奇怪,出言追問道。
齊休將另有一模一樣的物事,只有畫像不同的事說了。
“這的確奇怪。”
法引自己也拿不準,“兩個盒子都是青奮師兄買來的,許是有人故佈疑陣。不過他已去戒律堂,不知那裡能不能辨認真偽。”
可是等到黑河坊那邊畫像滿天飛的訊息傳到思過山時,早就出發去南林寺的青奮卻音訊全無。
法引給他師父去信動問,他師父卻親自趕了過來。
“我們是律宗一脈,老寄住在南林禪宗也不太好,聽說酆水流域有開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