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出一位比自己強的天才倒還罷了;白山劍魔齊妝都比自己強;真是令人倍感挫折。
現在一回想到以前自家的眼高於頂;就像看到了一個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井底之蛙;何其可笑和羞恥。
另一件;就是姜炎這檔子事了。
齊雲執法峰上一次弄丟人犯;是什麼時候?
反正有案可查的;要追溯到數百年前;還是一位金丹兇人;在數位築基執法修士手裡走脫。
可姜炎區區築基……
而且是自作聰明;想拿他當餌;主動放縱;結果魚沒釣到半條;反莫名其妙被人劈了一刀;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事瞞不了人;十來年裡傳來傳去;竟被編排成了齊雲山裡閒聊時的一個段子;每到要舉例傻人傻事時;總會被拿出來說一通。人言可畏;特別是對從小便一帆風順的刑劍來說;即便身為金丹修士;但還是逐漸迷失了自我。
雖然上面按照意外之失處理;並沒有褫奪刑劍的職守;但旁人大都認為這是主管此事的元嬰修士;刻意討好座主刑銑所為。為此;執法之職是沒臉再於下去了;除了自家修行;他推掉了幾乎所有的差事;精力全用在追捕姜炎之上
楚秦之地;已記不清是多少次來了;就是這靈氣散亂的山都山;因為便於藏人;已經挖地三尺般的翻找過一遍;沒想到還是燈下黑;被姜炎在這躲藏許
“混蛋”
刑劍咬牙恨罵;再不像二十年前那樣驕傲自負到目空一切;性格完全大轉彎;一方面謙卑謹慎;另一方面敏感多疑。眼珠子一轉;回頭對南宮嫣然責問:“姜炎躲在你家山都這麼久;別是齊休有意包庇吧?”
“哎喲;這話可不能亂說……”
南宮嫣然畢竟也是齊雲世家子出身;應對老家執法修士們的分寸;是門兒清的;也不怕對方是金丹前輩;“當初;可是我們將那姜炎從九星坊抓回來;交到執法峰手裡的;放跑他的……哼哼;更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也看到牆上的字了;他最恨的人就是我;我家掌門第十;如果真有包庇;他怎麼可能如此看待我們?”
齊休對姜炎還念些情分;否則不會硬頂著南宮家族;給姜家制造私了的機會;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包庇也還不至於;畢竟他還是將姜炎交給了齊雲;行事算是持中了。自從兩人將秦思瑤之死的事說開以後;南宮嫣然對齊休那點小心思;也能體諒一二;這話裡話外;就夾槍帶棒直指刑劍的死穴。
一提到放跑姜炎;刑劍就如同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
“總之;你們得給我盯緊一點;再讓我現姜炎在你家地界逍遙;有你家好看”
修為壓人不錯;但名門正派就這點憋氣;行事都得講個理字;被築基修士蹬鼻子上臉揶揄也是無法;除了丟下句狠話;就拿對方沒轍。
“看那牆上的十個名字;南宮利已死;南宮嫣然有備;根本不離開自家人獨行給姜炎出手的機會;齊休金丹修士;姜炎暫時應該動不了他。那麼;還是回去問問那幾位姜家人;和姜炎有何仇怨;看看能不能再將他釣出來……”
不想再跟南宮嫣然囉嗦;還是回齊雲山裡找姜家調查去;刑劍出了洞穴;剛剛取出飛劍想祭出北歸;忽然心中一動。
感應到北方不遠處;數十道築基修為的氣息正在急靠近;其中不少人都外露出濃重、堅決的殺意。
“似乎是針對楚秦門的?”
心裡正想著;那幫人已經飛臨山都山上空。
“這裡防備比梨山鬆懈;還是楚秦門本部人馬;不是更能立功?”
“他家大人都去醒獅谷裡作死了;剩下些小角色;不足為慮”
“而且獸船隨後就到;正好將你們二十四家的親屬接走;一舉兩得。”
“山都山礦坑;也不知挖了多少;說不定順帶能筆大財”
“這裡的靈氣散亂;不可能有多強的防禦陣法;只是大家動手時小心引動靈力;別行岔了氣;走火入魔。”
幾十人如蒼鷹般在山都山上空盤旋交流;七嘴八舌定下戰策後;一名頭領模樣的築基後期修士越眾而出;當空大喝:“此間凡人一個不要動;所有修士;殺無赦動手”
刑劍聽得一清二楚;看來人又是以靈木盟服色居多;手捏飛劍;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俊臉都給氣綠了。
南宮嫣然正好從後面慌里慌張地跑上來;看他還沒走;顧不得男女之防;撲上來扯著袖角哀求道:“前輩請看在齊雲一脈的情分上;救救小女和我楚秦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