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且除非奈文家發瘋,否則這次大戰估計也打不起來。
議完散場,齊休有生以來,第一次坐上這種數百人軍陣的主位,感覺太好,屁股一直不捨得挪開。敢家三位築基之一,初期女修敢瓏故意走在最後一個,臨出門時,回頭笑道:“齊掌門還不明白麼?羅家舊地這許多山門,一門一派,哪個不是一座山門就夠用了。”
“寧家的教訓近在眼前,搶了那許多山門,結果自己又用不上,分給別人,賺了些無用的人情,最後落得如今,四處觀望,就是無人拼死相救的下場。”
“大家都是天引山大戰後,來這裡存身的,就應該明白,我們殺得越多,空出來的山門越多,只不過引來越多的過江猛龍而已,能殺得完嗎?”
“這次我家家主不願意出戰,是我一力促成,雖然齊掌門你的確有魄力,把我家逼到那般境地,但我也奉勸你一句,想飛得越高,就會跌得越重!”
說了一通,齊休聽她幾句話說得沒頭沒尾,有些莫名其妙,隱約是勸自己不要參與爭霸的意思。回道:“道友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啊?難道有什麼不同嗎?”
敢瓏輕笑,“那就最好了,只是齊掌門你如此積極,令人很難相信罷了。”
說完,大步出去。
齊休陷入沉思,敢瓏主和,那敢毅之前是蹦躂什麼勁?主戰的那個,只怕是方才對自己示好的敢棋了……
家裡面的三位築基意見都不一致,難怪敢毅後來失了勁頭。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齊休慶幸起楚秦門的團結,幾十年含辛茹苦,到處伏低做小,到處廝殺拼鬥,門中弟子都是自己辛苦拉扯出來的。四十多年來如臂指使,運轉隨心,掙扎到如今這般光景,想想不由又有些得意。
不出烏道本所料,幾天之中,又有許多修士來投,有本來猶豫不定的寧家支持者,也有想幹一票的散修。築基修士升到二十多人,幾跟元和山外的奈文家實力持平了。
不過隨著議事大殿中,利益各方越來越多,一到合議,就是吵吵嚷嚷,如同菜市一般。齊休威信還不夠,敢毅又不發一言,根本壓服不住,只得黑青著臉,由著他們去鬧。
“奈文家忽然轉頭,向我們撲來了!”作為哨探的趙瑤一頭衝進大殿,稟道。
殿內譁然,許多人甚至說要避其鋒芒,其實就是不敢打的。
“好了!”齊休一聲大吼,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沒什麼好說的,迎戰吧,現在即便是退,也不能聞風而退!”
齊休說完,乾脆帶著自己楚秦人先頭迎了出去,南巧蝶,虢壽跟上,魯平猶豫一會兒,還是一跺腳跟上了。
其他宗門見狀,也一同湧出,反而是敢家的敢棋和敢瓏兩個,在殿裡吵了半天,最後才擁著敢毅出來。
……
晴空萬里,照得奈文家修士軍陣的錦袍,整整齊齊,白光晃眼。許多修士,錦袍之上還有些斑斑血跡,如同本就點綴在那裡的紅梅朵朵,靜美之中,透出生死搏鬥裡帶出來的沖天殺氣。
二十餘位築基在空中一字排開,奈文落病懨懨的當頭戰立,全都一派閒逸沉著,似乎根本不把面前數量實力相當的烏合之眾,看在眼裡。
齊休看向敢毅,老頭子被身後敢瓏輕輕牽住袍角,顯是不打算出頭。只好當先飛出,和奈文落對上。
“我偏偏看漏了你……”
奈文落斜斜看著齊休,眼中怨毒之意,毫不掩飾。
“奈文家主……”
齊休一拱手,朗聲說道:“您和寧家都是羅山坊合議一員,互相攻殺,只會兩敗俱傷。像早年諸羅內亂一樣,親者痛,仇者快!今天我帶人來……”
抬手向本方指去,忽然發現自家築基修士變少了兩三個,臉部肌肉微微抽搐,繼續說道:“只要各方停手息兵,一切好說,怎樣!?”
“哈哈哈……你……”
奈文落不屑大笑,剛要開口,元和山裡一聲長長角號之聲,寧熙帶著十數位築基修士,和門裡近五百練氣弟子,從千瘡百孔的護山大陣裡,徐徐走出。
元和山的護山大陣,是三階下品的【元和萬鈞陣】,和他山中元和沉石靈脈無比契合,又是土系烏龜殼,防禦力極強,加上及時聚集了些實力,所以才能守了近月,未被攻破山門。
他們這一出現,奈文落也沉默下去。
烏道本連番下令,楚無影帶著楚秦弟子約束這幫子烏合之眾,緩緩向寧家軍陣接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