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符城經過祁無霜死後大亂,許多制符煉器修士出奔,再次受到巨大打擊,隔死亡沼澤相望的黑河坊雖不能建城,但繁榮更勝往昔。站在黑河峰上憑肉眼遠眺,就能看到坊市的璀璨燈火。
南宮止笑道:“若是沒有上次那事,黑河坊建城後,只怕高家不會容城邊有你家這處制高點了。”
“是,是。”齊休笑著附和,當年殺高廣盛,是大家一起做下的,之後參與此事的所有元嬰,都隱隱有些同盟關係。齊休也在他們面前混了個眼熟,比如上次滅劉家時,南宮止就曾賣了個小面子。
兩人隨意聊著,沒等很久,對方就到了,一水的棲蒙派服色,打頭乃是棲蒙派唯一的元嬰修士,其餘三位都是金丹修士,何玉也來了,對齊休只輕輕點頭示意,便扭扭捏捏躲在兩位師兄身後。
來的是棲蒙派,有些出乎人意料,不過對方元嬰看上去和南宮止很熟,反正都是齊雲派根腳,除了高家,哪家勢力來都是有可能的。
齊休看見何玉和這棲蒙派元嬰老祖,想起當年和張世石兩個練氣修士找上門去的事情,那時候棲蒙派作為有元嬰修士的大派,在自己眼中簡直就是萬丈高山一般的存在,沒想到近百年過後,已經不需仰望他們了。
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感慨,以地主身份,上前對棲蒙派元嬰行禮致意,不過微微彎了下腰而已。
“好了,人齊了,出發罷!”
南宮止家世顯赫,即便修為不如棲蒙派元嬰,但依然是做主的那個人,說完話,便望向對方,原來這探寶的訊息,掌握在棲蒙派手中。
“嘿嘿,這次探寶,不在別處……”
棲蒙派元嬰笑道,然後直接飛到黑河峰底,那處寒泉旁邊,“就在此泉之下。”
齊休當場就變了臉,終於瞭然,為何南宮止會獨獨看上自己,嫁一個女兒過來,也要拉自己參與探寶,原來早就把目光看上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了!
心中無名火起,目光死死盯住何玉,要說這黑河峰下一處無名寒泉,有什麼人會費心探尋的話,場中就只有這個在此生活了十來年的小畜生了。
本來玉樹臨風的何玉,這時候將身體縮在同門身後,偷偷朝齊休打著討饒的眼神,形色分外猥瑣。
他怕自己鬧出來,自己就偏偏要鬧出來!什麼玩意兒!
“何玉!”
手指何玉大罵,“你好歹也曾是我楚秦門人,我這輩子,對你可是問心無愧!得了我門中秘密,出賣給下家主人,何等的不知羞恥!”
他這激烈的反應,兩名元嬰都沒料到,棲蒙派元嬰肯定是知道的,閉口不言,南宮止則露出訝異神色,看來他也不知道其中內情。
何玉本來料準了齊休的性子,自家勢大,他肯定會默默吞下,沒想到在元嬰老祖面前,被突然發飆的齊休直介面水噴在臉上。算盤打空,窘在當場,臉騰一下子就紅了,低著頭不敢回嘴。
他那兩位師兄的表情就精彩了,在齊休、何玉兩人之間掃來掃去,雙目放光,就等著看自家這半路進門的師弟笑話。
“咳咳,何玉這孩子也是不把穩,這不,我親自來驗看一番,還叫上了南宮道友,他家和你家眼下快結親了罷?你不知道,我家和他家也是做過親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泉底密藏,你楚秦一家肯定是撈不到手的,這樣,探寶之後,所得一分為三,你一個金丹初期,獨得一份,這樣可好?”
這種醜事,棲蒙派元嬰自然沒告訴南宮止,見他聽了齊休的話,臉色有些不好,連忙打個圓場。南宮止想了想,決定還是賣他個面子,一道勸說齊休。
“不行!”齊休斷然拒絕。
兩位元嬰沒想到這個小小金丹初期還真敢讓自己下不來臺,同時色變,南宮止不悅喝道:“齊休!你以為你什麼身份!?給你點臉,就真到我這開染坊了?”
“南宮前輩容稟!”
齊休是肯定不會就這麼和他們一道下去的,這合夥探寶是一回事,但在這黑河探寶是另一回事。雖然此地屬於楚秦門,但那是受了南楚門的饋贈,要是甩脫楚紅裳,揹著她和南宮止等人取下重寶,回頭在自家真正靠山那裡根本沒法交代。
和南宮止把態度表明,無論如何,這件事自己必須請示楚紅裳決定。
南宮止大笑,“我如何不知道這裡原是紅裳的!只是她一向不理我,我怕我去找她,讓她以為我是在沒臉沒皮痴纏,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你。你要是真能把紅裳找來,我自然求之不得!”
他既然表態,齊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