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兩人展開了針鋒相對的討論。楚聞娟認為應該對石中謹採取敲山震虎的手段,必要的行動可首先對何守仁表明立場,相信他會站在自己女兒的一邊。而老樂固執地堅持石中謹暫時不能動,動了怕有變,穩定壓倒一切。一時間公說公有理,母說母有理,意見達不成一致,就僵住了。

再有追求的女強人也沒必要三更半夜還工作,楚聞娟回到家決定洗洗睡了。

都沛沛的被子疊在床頭,這是極不正常的現象。即使玩得再晚,她也總在十二點之前回到家裡。這是早就規定好的,她不會不清楚。今天廣東會館有大戲上演,都沛沛硬要拉著樂逸天一起去。怎麼……難道出了什麼意外?楚聞娟猛地想起石太太,想起被鮮血浸溼的地毯,她不寒而慄起來,巨大的焦慮像野獸紅腫的小舌頭懸著心裡。她把頭探出窗,細細的雨絲再次飄下。寧靜的雨夜裡,一顆憔悴的心在不停吶喊:

阿天,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呀!

楚聞娟無法坐視不理了,必須立刻跑上樓去了解個究竟。在走廊的拐角,她被人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滿懷。樂逸天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兩人的身體隨著慣性旋轉起來,楚聞娟頓時覺得身體輕飄飄地,成了七仙女的感覺,又軟綿綿地,有了白素貞的體驗。周遭一切都是慢動作地上上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落了地。

“幹嘛慌里慌張的?”樂一天張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和淡淡的薄荷清香。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和味道。

“阿天,”她帶著久別重逢地語氣喜悅道。“你回來啦?”

“早就回來了。你是要找沛沛吧?剛才我哥一上樓就讓她拉上天台了。說是有要事商量不讓我聽,搞得神神秘秘地!”

“我不找她,找她做什麼……”她說的是實話。

“不知道他倆會不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的兩條眉毛狡黠地翹了翹。

“不曉得,也不關心。”

“也對,沛沛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大哥呢?”樂逸天說,“不早了,我去睡了。”

“好啊!”

“那麼……”

“那麼……”

“晚安!”

“晚安!”

“明天見!”

“明天見!”

“這個……”

“什麼?”

“……你壓住我胳膊了。”

楚聞娟下意識地一欠身,樂逸天抽回擠在牆上的小臂,道了聲晚安,關上身後的房門。

慣性的定義是你以為完了其實它還沒完。楚聞娟重新倚回到在牆上,那條並不粗壯的手臂殘留的餘溫依稀可待成追憶。炎炎夏夜沒有給出任何讓人平靜的藉口。

老樂洗腳時,都沛沛神秘地出現在走廊上,遞了個同樣神秘的眼色,老樂不敢怠慢,擦乾腳跟她上了天台。

“告訴我,姜荷是誰?”都沛沛發問。

樂逸年沒有馬上回答。他兩手背在腰後,衣服下襬跟著捲過去。他趿拉著拖鞋來來回回地踱步,反覆幾次“欲言又止”。都沛沛不懂拿捏,急急地又問了一遍。

“為什麼問這個?”樂逸年音色渾厚,有種滄涼的美聲感。

“你弟弟跟我絮叨了一整晚她的事,我有權知道自己被騷擾的原因。”

“她是逸天曾經的女朋友。”

“分手了?”

“她失蹤了。”

“失蹤了!”

“準確說也不能算是失蹤,小荷離開的時候給我留下一封信……”

“留信了?”

“對。信上說她的父母為她定下了一門親事,不能等逸天回來了。那個時候,他還在英國讀書,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就把信給燒了。”

“燒掉了?”

“你哪兒來那麼多‘了’!”老樂教訓,“好好說話!”

“所謂老家親戚結婚是你瞎編的,對吧?”

樂逸年點點頭。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我知道小荷和逸天一直都有書信來往,考慮到他的學業,我根本不敢告訴他。所以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假冒小荷的筆跡繼續和逸天通訊……”

天台門後傳來一聲乾嘔。

“誰!”

“別怕,是我。”楚聞娟從門後走出來,右手捂著胸口。“阿天已經睡了。”

“假裝成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和自己弟弟談情說愛,你可真夠噁心的!”都沛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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