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鄭恆松這個人很難把握,你勸勸喬納,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了,雖然她是個女鐵人,但我還是希望她少受打擊。”高競鼓起勇氣說。
莫蘭抬起頭看著他,解開了他黑色皮風衣裡的襯衫紐扣。
“高競,我跟你的感覺不一樣,”她找了兩張紙巾,替他把胸前的汗擦乾,然後又一顆顆把紐扣扣好,“我覺得他對我表姐是認真的,他也是想跟我表姐結婚的,你問我原因,我也說不上來,這大概就是所謂女人的直覺吧。所以,我擔心的事跟你不一樣。”
“你擔心什麼?”
“我擔心他遇到危險了。他想拖延婚事,就是怕喬納跟著他不安全。王若琳是張建民的妻子,張建民跟司徒雷早就認識,司徒雷又跟襲擊警察的案子有關,而襲警案又牽涉到警察局內部的奸細……這些事可能都是串在一起的,高競,我覺得這次的案子特別危險,因為壞人就在你們身邊。”莫蘭露出焦慮的神色,“你瞧,今天連我都被人跟蹤了,想想就害怕。”
看見她害怕,他心裡也由不得害怕起來,他最怕的不是她發生危險,而是她發生危險時,他不在她身邊,可他沒辦法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她,於是,在她幫他扣最後一顆釦子的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莫蘭,你最近不要出去了,免得發生危險。”他說。
“我知道,我儘量少出去就是了。可我明天得陪我爸去參觀他朋友開的中醫院。他們想請我爸去掛門診。”
“你什麼時候去?我陪你好不好?”他馬上說。
“不用啦,醫院人很多,沒關係的。”她笑道,接著又反過來安慰他,“別擔心,我沒事,我是有點害怕,但是讓我害怕的事,也會讓我覺得有意思。”
“莫蘭,你可別胡來啊。”他注視著她頭頂受過傷的地方,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知道,知道。”她笑著把雙臂搭在他肩上,看了他好一會兒後說,“競競,以後我叫你小黑好不好?我覺得你有時候跟它真像啊。”
“我可不是狗。”他抗議。
“我喜歡你才叫你小黑的,我媽還不一定同意呢。”她摸摸他的臉,叫道,“呀,你又出汗了,你怎麼那麼容易出汗?”
“會出汗的人身體好!再說,吃羊肉身體會發熱,我等會兒得回去洗個冷水澡。”他滿不在乎地說。心裡還想著莫蘭剛剛的話,沒錯,王若琳的案子的確有可能跟警察局內奸的事有關聯,所以,現在關鍵就是要找到張建民。
“篤篤篤”——有人敲門。
莫蘭過去開啟了房門,看見鄭恆松站在門口。
“沒打擾你們吧?”他笑著問。
“有事嗎?松哥?”莫蘭道。
“我找高競。”他道,眼光朝高競直直地射過來,高競禁不住心中一跳,心想,他找我?我沒聽錯吧?三個多月了,他這還是第一次都跟我說話,我是不是該感到受寵若驚?可為什麼我不僅沒這種感覺,而且想當著他的面把門摔上?
“高競,我有事找你。”鄭恆松道。
“什麼事?”他紋絲不動。
鄭恆松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出來。”
“是。”高競只得跟了上去,他恨自己不得不服從命令,“你們明天去醫院,我送你。”走到門邊時,他回頭看著莫蘭,板著臉說。
“好,我們明天通電話。”莫蘭笑著說,接著又拉住他的衣角,踮起腳在他耳邊叮囑,“給領導點面子,別跟他耍脾氣啊。”
“我親他,行了吧?”他說著,一腳跨出了房門。
在電梯裡,兩人都默不作聲,直到電梯下到最底層時,鄭恆松才說了一句:
“高競,我調查過你的收入狀況。”
高競心裡一驚,忍不住回頭去看這位衣冠楚楚的副局長。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我們就在這附近走走。”鄭恆松一邊說,一邊走出了電梯。
高競心裡七上八下地跟上了鄭恆松的腳步。
雖然他知道自己很清白,他從來沒有過任何灰色收入,也不怕查,但是莫名其妙地從一個調查者變成被調查者,他還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鄭恆松為什麼要調查我的收入狀況?這跟他手頭的案子有什麼關係?他在心裡問道。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時,鄭恆松又開口了:
“高競,2007年你的總收入是8萬五。”
“噢,是嗎?我沒算過。”高競謹慎地說。
“這是你收入最高的一年,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