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一種很厲害的東西,所以我的蠱蟲都有些不聽使喚了。不過……”阿秋舉起手掌,“我還是可以殺了他。”黑梟老怪輕敵了,她又何嘗不是,使出全力,不一定對付不了他。
“殺我?”黑梟老怪冷笑,“小丫頭,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我身上帶著西域古國的巫蠱密令,縱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用蠱蟲傷我。”
“我會用的,也不止蠱術。”阿秋雙手起結,忽然吟誦起悠長混沌的腔調,黑梟老怪眼睛一眯,忽的眼神恍惚,身子晃了好幾下。但沒多就他就回過神,長嘯一聲破了阿秋的迷惑。待他回過神發現房間中間瞬間集結了許多蟲類,螞蟻蜈蚣蠍子數不勝數,這些蟲類呈線狀排列,將黑梟老怪隔絕在另一端。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原來不過雕蟲小技。”黑梟老怪揮手揚出一片黑色的旋風,掃向地面的昆蟲,受到攻擊的蟲蟻瞬間化成粉末飄散在空氣中。
黑梟老怪頓覺不妙,揮掌將粉末都逼向兩人。
獨孤眼眸一沈,抓起阿秋的手,迅速在她後腰、肘部連續擊打,阿秋只覺丹田一熱,一股熱力從掌心噴湧而出,送出的掌力又將毒粉逼向了黑梟老怪。
黑梟老怪無法,只好將毒粉揮向一旁。
“小丫頭,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好了。”他得意地笑了起來。但沒能持續多久就面色頓變,慘叫一聲抱著右腳倒在地上。
獨孤奇到:“他不是說蠱蟲不能傷他的嗎?”
“不是蠱蟲,是一條被我用毒藥餵養長大的蜈蚣。”阿秋頓了一頓,小聲說,“毒不死人的,就是會很疼……嗯,非常非常疼。”
先是用迷音爭取時間,收取蟲蟻現做毒粉,再趁黑梟老怪全力對付毒粉時用一條毒蜈蚣襲擊他。以上三種,單獨拿出來還不夠黑梟老怪塞牙,奇就奇在她環環相扣,竟然就這麼得手了。
獨孤對她的印象大大改觀──這女人已經不能用狗屎運來形容了,根本就是神佛庇佑,無往不勝啊!
就她這麼拙劣的計謀居然也能將黑梟老怪拿下,看來這個老怪真的是氣數盡了。
“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殺了他嗎?”阿秋瞄了一眼仍在慘叫的黑梟老怪,問道。
正說著,樓下傳來一道晴朗的男聲:“在下問天山莊粟滄海,不知樓上是哪位江湖朋友?”
獨孤面露喜色:“粟總管,快上來,我是獨孤。”
這下好了,問天山莊的人來了,這黑梟老怪就交由他們處理吧。
聽完獨孤的陳述,粟滄海驚異地看了一眼阿秋──名震江湖的的黑梟老怪居然被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給收拾了?
到底是這個黑梟老怪太倒黴還是這丫頭太深藏不露?
阿秋卻沒有看他,只是低頭替獨孤把脈,想辦法徹底解開他中的迷|藥。
“這位姑娘是?”粟滄海有些不確定地看了一眼獨孤,這獨孤少主一向不願與女性有過多的接觸,可照這種情況看來,他對這個丫頭很是信任啊。
說來話長。獨孤苦笑:“粟總管,我這次已經找到‘伏屍千里’解藥了,我們儘快趕回問天山莊吧。”
粟滄海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狂喜:“真的?太好了,夫人有救了!”
………………
馬車內墊著厚厚的皮毛,中間是一臺茶几,上面的茶壺還冒著熱氣,整個佈置富麗堂皇,十分舒適。獨孤和阿秋面對面坐著,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獨孤問:“你沒事吧?”
阿秋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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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很累。”獨孤皺眉。之前與黑梟老怪一場惡鬥,看來她贏得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
阿秋緩緩搖頭,沒有說話。
獨孤不忍:“累了就靠著我歇一會兒,別撐著。”
阿秋微微蹙眉。
不等她開口,獨孤就打斷她:“我說過,你現在已經不是奴僕了,用不著向以前一樣苛待自己。”說著挪過去,將她的腦袋擱在自己腿上。“睡吧。”
阿秋嘴唇動了動,似是要抗議,卻在沾上他大腿的瞬間昏睡了過去,只是迷迷糊糊發出了幾個音節。
真是累壞了。
在心底嘆氣,他撥開她額際的亂髮,只見她唇色發白,臉頰竟然比初見時候瘦了整整一圈,可是,這不過才過了幾天而已。
這個笨蛋木頭,再苦再累也總是咬牙自己撐著,不會抱怨、不會撒嬌,一點也不像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