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撤了。
獅鷲軍團再一次執行斷後任務。
一千五百名士兵在剛離開河灘的地方,沿著河岸組成五百人一列的三橫列。
受傷不算太重的戰士掙扎著從車子上爬下來,幾乎是用撐的,愣是站到了自己的袍澤後面,組成孱弱的第四橫列。
就在這時候,洛薩驀然發現,杜克已經飄過整個樹林,輕輕地飄到他的面前。
洛薩知道這是法師的【緩落術】,但用緩落術用得如此精準,眼前這位神秘的法師閣下,實力深不可測啊!
“你好,獲加閣下。”洛薩主動打招呼。
“你好,洛薩爵士,看來我們似乎建立起初步的互信了。”在杜克說好的後手當中,也是讓洛薩在稍微遠離河灘的河岸上整軍列陣的,杜克用蒼老的聲音轉口問道:“你似乎不擔心我現在才害你一把?”
“沒什麼,大不了將剛撿回來的性命以同樣的理由再丟一次罷了。”洛薩露出一個豪邁爽朗的笑容:“而且,我不信你會害我,因為我們都是人類。”
“對,因為我們都是人類。”
很奇異地,這兩個年齡上相差了至少二十歲的人輕易找到了共同點。
“剛才跟那個施法者的戰鬥如何?”看到杜克出現,洛薩滿面笑吟吟的。結果是肯定的,問題是贏多少而已。
杜克也沒說話,將獸人術士那把散發著邪氣的骷髏頭法杖一手丟出來,法杖上的冤魂似乎吸收到兇獸的血液,變得沒那麼兇暴,但依然是凶氣逼人。
“拿回去給暴風城的高階牧師處理下。我想你們那邊會有人感興趣的。”
“嘶。”洛薩、西莫斯、弗塔根三個同時偷偷倒抽一口涼氣。
法師的戰爭的確無比神秘。
但誰都知道,能打敗對方是一回事。
幹掉對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幹掉已經比打敗難度高了不止一倍。
現在,這個神秘的獲加竟然在成千上萬的獸人虎視眈眈之下,上演了一幕法師版的斬將奪旗?
這是何等的偉力啊!
想到之前杜克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壓制了兩波獸人的狂攻,救下整個獅鷲軍團,再聯想到這次陣前擊殺對方強大的施法者。
三人不由得將杜克的評價拔高了無數層。
但是,杜克的表演尚未結束。
眼看衝得最快的獸人已經衝到河灘上,即將下水,洛薩等人的心又忽地吊到半空中。
這條臨邊長河的水並不深,對於人類來說,沒到腰間的水在高大魁梧的獸人眼裡只是大腿那麼深,根本不是事兒。
如果任由獸人衝鋒的話,用不了幾分鐘,獸人大軍前鋒就會渡過河跟獅鷲軍團接戰了。
感受到三位軍界大佬的視線,杜克輕輕一笑,然後朝獸人那邊舉起了右手。
虛空中,二十四隻法師之手立現。
它們跟杜克的右手掌有著同樣的姿勢。
六秒鐘的唸咒看似很漫長,不過在大軍對陣之下,也就等於短短一瞬。
在洛薩等人的注目當中,十二個火球打飛了,歪歪斜斜地飛到了天空上,綻放出一個個煙花似的大火團。
另外十二個則射到了對面的樹林裡,瞬間把樹林點燃。
這十二個火球很好地演繹了什麼叫做**,火勢居然一下子蔓延開。
喝了惡魔之血的獸人很暴躁,很勇猛,但不等於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狂戰士,還是有太多東西會讓他們本能地懼怕,比如烈焰。
數不清的獸人眨眼間變成了會奔跑的人形火炬。
他們或是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又或者在比較有腦子的傢伙帶領下,發瘋似的衝到河裡撲滅自己身上的烈火。
洛薩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嘴巴蠕蠕地,終究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現在還是春季,我們剛才經過樹林的時候,那裡還是很潮溼的啊。”
杜克白了洛薩一眼:“我可以把數里之地暫時化作冰原,為什麼不能稍微蒸乾一下那個小樹林?”
西莫斯也好,伯瓦爾也好,洛薩也罷,他們完全呆掉了。
好恐怖的魔力總量!
這傢伙真的是人嗎?
沒錯,杜克用的正是【達松的酷熱熔爐】,他的法力並不足以讓整個樹林酷熱到自燃,但稍微蒸乾一下,還是辦得到的。
這就是他繼承了來自太陽王的【奧火迴路】的最大好處了。儘管他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天空法師,但三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