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開山劈地的一斧,如同砍上了無數層紙。每一層紙都輕微地削弱了斧頭上的威能。一點一滴,有如水滴石穿。
只不過杜克的做法更為極限,也精準了不知道多少倍。
三位數的中階法術連擊,讓命中註定會必殺的一擊,產生了偏移。
“唉!”格羅姆*地獄咆哮的嘴角流洩出一聲悠長的嘆息。那嘆息聲低不可聞,近乎虛無縹緲。
從來不會失去信心的他,忽然生出一種無法抵抗的無力感。為了勝利,他將全族的意志之力注入【血吼】當中,感覺上,這幾乎強行扭曲了命運的因果。然而對方無比輕巧地把命運帶回了原來的軌跡,就像是水往低處流,太陽總是會在長夜後升起,一年被分成了四季往復迴圈一樣……
這一斧頭,你說必中不算數,我說不中就是不中!
在無數獸人抬頭矚目當中,大名鼎鼎的【血吼】終究是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從杜克身邊不足半米的地方擦了過去。
驚得杜克身下獅鷲掉了好幾根鳥毛,嚇得達尼爾快尿出來,然而,就是沒對這個可恨的破壞者杜克*馬庫斯造成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損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獅鷲越飛越高,幾下功夫已經衝上雲霄,變成一個肉眼都幾乎看不見的小黑點,只留給一面苦逼的獸人一串肆意狂傲的笑聲。
幾乎每一個獸人的臉上都是黑的。
或許是被煙燻的,又或者是單純的臉黑。
千米外發生如此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又是烈焰,又是濃煙,還有清晰可聞的慘嚎聲,暴風城外城牆上的人類守軍聽不到、看不到那才真是有鬼了。
看著重新從雲層上降下的獅鷲,看著獅鷲上杜克那件標誌性的法師袍,不由自主地守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幹得好!馬庫斯伯爵!”
“乾死那群綠皮!”
“燒燒燒!全部都燒死了更好!”
“馬庫斯閣下——你才是我們的守護神——”
杜克讓達尼爾駕馭著獅鷲,從外城牆上緩緩飛過,每一次揚手都激起一陣更大的歡呼聲。
洛薩帶著一小隊獅鷲騎士飛過來。
這個越老越帥逼的艾澤拉斯男神,一頭波浪卷的黑髮隨風飄揚,還沒靠過來就聽到他洪亮有如獅吼的笑聲。
“哈哈哈!杜克,幹得好!”
“嗨!我差點把命丟在那裡了,部落好幾個酋長估計恨透我了。”
“沒事!哪怕你真陷在那裡,我也有把握帶人把你救出來。”
看著洛薩那盤放在獅鷲屁股上,有個活結的大麻繩,杜克翻了翻白眼:你丫的洛薩居然是說真的。到時候是像西部牛仔那樣玩套繩,吊著我的脖子拉我上來?
“切!如果不是你,萊恩還不許我出動所有的獅鷲騎士呢。”
杜克心中頓時一陣暖意。
一行獅鷲飛到暴風城內城牆,靠近東面的飛行點上。獅鷲自己張開巨大的翅膀開始減速,幾下撲騰,銳利的爪子在厚厚的乾草上發出尖銳的聲音。
獅鷲尚未停穩,洛薩已經靈巧地翻身下來。
但有一個人比洛薩更快靠過來——暴風國王萊恩。
“戰果如何?”萊恩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事了,獸人會暫時滾蛋的。”
“你確定?”萊恩的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驚喜。
“當然!”杜克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不光燒光了他們大部分的營帳,還給他們唯一的水源上加了點佐料。”
“佐料?”
幾乎同一時刻,部落大酋長黑手,已經快可以改名做黑臉了。
“報告,水源被下毒了?”
“下毒了?活水怎麼下毒?”旁邊一面憤恨的基爾羅格追問那個黑手的親兵隊長。
“不知道。但山上流下來的水是綠色的,我的人親自確認過,牲畜一喝,沒幾下就死了。有人看到水裡有娜迦的身影,應該是人類那邊的娜迦投毒了。”
“不是有水吧攔著麼?”奧格瑞姆追問。
“被那個人類法師炸了。剛才太亂,我們沒人注意到。”
“……”幾位部落大佬同時沉默了。
起初,艾爾文森林裡到處都是魚人和娜迦順著河流瘋狂襲擊取水的獸人苦工。但奧格瑞姆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建造粗糙的河壩讓娜迦和魚人無法自出自入。
在幾次娜迦企圖上岸一段路繞過堤壩再下水,然後被獸人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