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畢,未央剛剛吁了一口氣,劉秘書走過來告訴她,華世皓找她。
聽見他的名字,未央就感到鬧心。他昨天允諾給她五天假期,一大早就把自己抓到公司,她實在沒法擺出好臉色對著這種出爾反爾的資本家。
從抽屜裡翻出早就準備好的辭職信,她慢悠悠地走到華世皓面前,在他說話前把辭職信推到他面前。
華世皓抽出一份檔案,啪的一下壓在她的辭職信上,連眼尾餘光也不曾掃向她,當她是空氣似的。
未央的嘴角抽了抽,等了一會兒始終沒等到他主動說話,只好清了清嗓子,勉強壓下滿腔怒火對他說:“華世皓……”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輕啟薄唇,吐出一句沒有溫度的話。
她的思緒轉了轉,很快領悟到他端著上司的身份壓她。 咬了咬牙,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冰冷的話:“華總,我要辭職。”
“辭職信呢?”華世皓冷冷地挑眉,雙手交疊著壓在檔案上,總算抬起頭來看著未央,“我沒看見辭職信。”
這這這……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未央恨不得將他雙手壓著的檔案燒成灰燼。
稍稍平復住怒意,她無畏地盯著他噙著戲謔的臉,“我的抽屜裡還壓著十封辭職信,你需要的話,我再拿一份送到你面前。”
她的話,激起了他眼中的一片驚濤駭浪。
華世皓微微眯起眼睛,犀利森寒的目光在她臉上巡弋,半響,他冷笑著說:“我記得,昨天我才跟你強調過,不準辭職。”
“你昨天也說,你給我五天的帶薪假期。”她順手拉開他面前的椅子,手指輕叩辦公桌,提醒他究竟是誰先出爾反爾。
華世皓沉思了一會,慢聲說道,“剛才東澄打電話給我,他再三強調,你沒有懷孕。”
未央扣在衣角上手指輕顫了一下,儘管表面上裝得鎮定如常,心跳早已亂不成章。
東澄的立場一向是偏向華世皓的,這次為什麼會暗中幫自己,是蘭心威脅他,還是另有原因?
“未央。”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繚繞,未央大吃一驚,華世皓不知何時繞過辦公桌站在她身後,他的雙手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將她困在他的懷抱中,她慌亂得只想逃走,可他不允許,他的手霸道地勾其她的下巴,逼她迎上他攝人心魂的俊臉。
“我對你隱瞞了宋裕風中槍的真相,你也對我隱瞞了你和宋裕風在外地結婚的事實,以前的事,我們倆誰都有錯,所以,我答應離婚,我順了你的意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名。”
“但是,你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想明白,我當初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和你離婚。”他的手指在她腦後輕輕一扯,固定在腦後的長髮瞬間披散在肩膀,手指輕撫她絲緞般柔順的長髮,他差點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嘆息。
未央的思緒被他唇中噴出的氣息擾得一片混亂,心慌意亂讓她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記得我問過你,為什麼新版的離婚證和結婚證幾乎一模一樣麼?”他犀利難測的目光,在她臉上慢慢巡弋,將她複雜多變的情緒盡收眼底。
“當時你說,離婚證書顏色與結婚證書幾乎一樣,是為了維護離婚人士的面子和尊嚴。你想不想聽聽我的看法?”
未央在他犀利的目光逼視下,僵硬地點頭。
華世皓滿意地收起眸中的冷意,語調輕柔卻字字清晰的說:“我覺得,燙銀字的離婚證書,暗藏著一層寓意……離婚,並不是悲傷的開始,而是另一段幸福的開端。”
“你認同我的說法麼?未央。”
他的話觸及了她的心,那一處陡然一震,眼淚幾乎要難以抑制地滑落下來。
“以前是你欠我也好,是我欠你也好,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熾熱的呼吸,緩緩吹起她耳邊的長髮,未央呼吸一窒,恍惚中聽見他問自己,“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十根手指,纏在一起,緩緩扣緊,滾燙的唇在她耳邊輕擦而過,細碎的吻,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不帶一絲情/欲的意味。
未央的視線漸漸變得渙散,她恍惚的想,為什麼她一次一次地刺傷他,他卻毫不在意?為什麼他還可以氣定神閒的對她說重新開始?
他對她那麼好,她反而害怕起來,害怕自己的幸福被他完全掌握。
“安妮小姐,總裁現在不方便……”門外陡然傳來劉秘書的驚呼聲,尚處在意亂情迷中的兩個人,如夢初醒般驚醒過來。
華世皓閉了閉眼睛,冷峻的面容沉澱著莫測的情緒,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