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們直嚷道:“你們再灌她酒,下回走秀我一概錄用新人。”
“嘖嘖嘖,老大你真是太帥了,我差點要搞一回斷背愛上你了!”
“老大,請接受我深情的一啵。”有人笑鬧著,巧妙地推了傅蘭心一把,她的額頭一下子撞入謝飛遲的胸口,謝飛遲只覺酒意直衝上腦海,他徹底的迷醉了,就算酒醒之後是地獄,他也不願放手。滾燙的唇,迅猛地覆在蘭心的唇上,她的身體僵了僵,他的舌尖在她唇上輕描一圈,她如遭電擊般軟軟倚著他,謝飛遲撬開她的唇齒,帶著幾分誘哄意味般纏綿的吻著她。
心,我愛你……
他嘆息般在她唇間囈語。他不敢說愛,只因他覺得他奪走了她的快樂,他情願在海嘯中死去的人是他,活著的人是慕非。
室內的笑鬧聲一下靜止,誰也不敢出聲驚擾謝飛遲,今天在場的人都承過謝飛遲的恩,都是謝飛遲栽培出來的頂尖模特,大家對謝飛遲只有滿滿的感激,有人眼眶紅了,在心裡暗暗祈禱,神啊,請讓時間停止。
陳薔薇看準機會,旋身走到華世皓和陳安妮面前,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我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對幕後大功臣呢,世皓哥,安妮姐,你們倆是不是也該喝一杯交杯酒?”
未央的心咚的一聲往下猛沉,手指一寸一寸收攏成拳,目光死死地盯著華世皓身上,一股名為嫉妒的感情,在胸口反覆衝撞,她差一點就想撲上去將他拽出人群。
陳安妮抬頭看著華世皓,她在等,等他給她一個答案。
華世皓遲遲沒有去接薔薇遞過來的酒杯。他知道未央就站在隔著六個人的距離處,怔怔地看著自己,那一瞬,他遲疑了。
兩股截然不同的情緒在體內激烈衝撞,他想伸手去抓住那杯酒,最好一杯醉倒不省人事,可是,有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他的手腕,連握住陳安妮伸出來的手都是那麼困難。
看著眼前笑吟吟的陳薔薇,他的思緒居然飄回一年前,那時他和宋未央的感情多簡單,在她面前,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盛世集團的總裁,和她在一起,可以暢所欲言,和她在一起,連鬥嘴都能高興得差點失眠,那時候,即使發現了宋未央就是安維央,可他還是裝作不知道,不捨得放開他生命中的一抹異彩。他敢打賭,如果他沒遇見安維央,宋未央真的會沉住氣在自己面前偽裝一輩子,直到兩人離婚,分道揚鑣。
他那時自信滿滿的想,她是他老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讓這女人迷死自己。那時他真的覺得很滿足,他知道自己喜歡她就好,和她在一起,他開心就好……
然而,漸漸的,他心裡有了貪婪的想法。
他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起,對未央懷了一種淡淡的恨意,他恨透了她的平靜,恨透了她的偽裝,恨透了她的驕傲,恨透了她的倔強,恨透了她的自以為是,恨透了她給他的信任那麼少,恨透了她不夠在乎她,更恨她給他的愛……少得可憐。
聽見她親口說,過去她以為他是傷害裕風的兇手,她在睡夢中驚醒時,倚在他懷裡思忖著要不要給他一刀。
她的話像鋒利無比的劍,直直貫穿他的心臟,他嫉妒得急欲發狂。在她心中,宋裕風的重要程度,是不是永遠排在華世皓之前?
她做噩夢時,常常把他驚醒,醒來後他不敢動,生怕吵醒好不容易才睡著得她。那時他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他告訴自己,要有耐心,等她有天願意把噩夢的內容告訴自己,可他等了等又等,她始終隱瞞不語。
即使今天知道了她苦苦隱瞞的事實,他還是無法原諒她,在他看來,她根本沒有真正將他視作老公,宋裕風沒醒來時,他既期盼又害怕他醒來,宋裕風醒來後,他時常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壓下胸口那股澎湃的嫉妒和怨懟。
他恍惚的想,如果一切可以重頭來過——我還會選擇接受這樣的婚姻嗎?我還會那樣堅定地愛你不悔嗎?
聽見你親口承認愛我,為什麼我心裡沒有半分欣喜?因為恨你給我的愛太少,還是怨你愛得太遲?
一絲嘲弄在唇邊滑過,華世皓定了定神,淡笑著推拒薔薇幾乎舉到他唇邊的酒杯,“薔薇,我待會還得開車。”
“世皓哥,你太不夠意思了,誰都知道你酒量很好。”薔薇仗著幾分醉意,不依不饒的纏著華世皓,“你和安妮姐今晚一杯都沒喝,不行,你們無論如何都得喝一杯。”薔薇嬌笑朝身後的人招手,“噯,你們別逼飛遲和女神啦,這邊還有人今晚滴酒未沾呢!這兩個人太狡猾了,我們喝得東倒西歪,他們還老神在在,這不是欺負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