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放手了就不會有事,可她接著就看見那個小美娘眼中閃過的心疼,和那一把沉如山嶽的木刀。
兩個少女終究還是打了一架。
這是溫柔乖巧的珊兒姑娘在沒有被人威脅的情況下,第一次主動出手和人打架,而且還沒打得過。
這也是穿著紅裙的刁蠻少女最近一次逃出了那道高高的宮牆之後打的第一架,而且還沒有打得過。
兩個人打架怎麼能沒有人獲勝呢?
必然是因為這兩個人打成了平手。
你無法想象一個十六七歲的活潑少女會用一杆長得離奇的銀槍作為武器,而且她還能把這杆銀搶抖成一條出海的蛟龍。
你也無法想象一個十七八歲的溫婉少女會握著一柄不僅大得離奇還重得離譜的木刀作為武器,而且她還把這柄誇張的木刀當成一座小山掌控於手中,然後砸向你的頭。
“你的刀好重!為什麼會這麼重?”
紅裙少女右手把槍交到左手中,然後握成拳頭伸到嘴巴邊上,接著張開口給自己的拳頭哈氣。
這種事情由一個妙齡少女來做,怎麼看怎麼都可愛俏皮得不行,更別說這少女長得還跟朵小紅花似地讓人喜歡。
張珊兒就不喜歡。身為小白花的她看見一朵小紅花似的女子把自己的阿哥抱在懷裡,怎麼可能還去喜歡?
“你是誰?為何搶我阿哥的東西,還把他打傷了?”
姑娘家蹙起了一對清秀如山的淡墨眉黛,語氣不善地質問紅裙少女。她的刀仍舊握在手裡,水藍色的長裙裙腳處有幾處破損,那是被槍尖刺穿後留下的洞孔。
“我是誰……不能告訴你。”紅裙少女很嚴肅地思考了這個問題,並且作出了回答,然後道:“不過我沒搶他的東西,他也不是我打傷的。”
“你就是搶了,那塊金膽明明是阿哥取來的,而且他本沒有受傷,怎的你一出現他就受傷了?你還說不是你打傷的!”
珊兒姑娘頭一次跟人紅著臉講理,眉間隱藏的怒意開始往外蔓延,一隻手還抬了起來,伸出玉指隔空指著紅裙少女的鼻尖。
紅裙少女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冤枉,頓時小腳一跺,眼睛一紅:“我沒有!就是沒有!那座礦是我們家的!那座城也是我們家的!全是我們家的!我在自己家裡拿一塊石頭,你竟然冤枉我搶別人東西還打傷了人!你……你不講理!”
女人的眼淚對於男人來說或許是最致命的武器。
但對於女人來說,可能只換得回一抹不信的目光。
可惜張珊兒還沒有成為女人,她還只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少女,於是也融化在對方眼中氾濫的波光裡。
“我……你……那你先讓開,我把阿哥扶起來!”
張珊兒被對方倔強而堅定的眼神瞪得有些心虛,不知不覺把刀收了,嘴裡說的話也開始軟了些。
紅裙少女贏得了一場情緒較量上的勝利,內心多少覺得安慰了些,此時她注意到腳下那個人已經昏厥過去,終於也開始心虛起來,畢竟這個人是從自己懷中跌落下去的,有些說不清……那也怪不得別人。
於是她弱弱地往旁邊讓了讓。
張珊兒心疼地把自己的阿哥從冰冷的地面上扶起來抱在懷中,眼睛看了紅裙少女一眼。
那種疼惜到恨不得自己去替懷中人昏厥一次的眼神,讓紅裙少女沒有勇氣面對,她只好看向旁邊那兩個應該是白裙女子同伴的男人。
兩個男人感受到人家姑娘的目光,互相給對方使眼色,到底胖子的眼睛小些,只當做是沒看見黑衣中年男子的眼神,所以他贏了。
“姑娘,你貴姓?”
張敬之當然曉得雲逍不是傷在這紅裙少女手上,他擠出一個不太自然地微笑,上前問道。
“都說不能告訴你們。”
紅裙少女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猥瑣大叔一眼,又瞅了瞅他身後那個更加猥瑣的胖子,心說我還是趕緊走的好,這兩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那好……不告訴就不告訴。不過姑娘,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張敬之習慣性地挑了挑眉頭,已經在思考接下來應該給對方一個什麼樣的不能走的理由。
紅裙少女聽到“可不能就這麼走”,頓時就想走,可看了看白裙女子懷中那個虛弱得彷彿隨時要斷氣的年輕男子,終於沒有狠心離開,她往後退了小半步,道:“我……我為什麼不能走?那個傢伙不是我打傷的!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家的!”
張敬之用一種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