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淡淡說道,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拖了這麼久,離得這麼遠,這是要殺人滅口,不給求援的機會啊……就看哪邊算得準了。”張敬之在旁警示道。
“師兄,你多慮了。我們幾個,即便是打不贏……莫非他們還能追得上我們?除非派出來十個八個極道境界的強者,否則,頂多是負傷逃走罷了。你我這幾年,一路上見過的死人和血……還少麼?”雲逍眼中閃過一道異芒,反問道。
“也是。這幾個月,好久沒有放開玩兒過了,這回,總要儘儘興。”
張敬之扭了扭脖子,舔了下嘴角,玩味道。
“你們倒是好……練手的練手,偷東西的偷東西,即便是珊兒,那把即將徹底成型的建木刀,也可以飲血開鋒,唯獨我,他孃的……只能磨練一下我的分身,再無其他了。”
雲逍很無趣地吐了下苦水,還好金膽和三生石都有了眉目,要不然,真得打算找別的祭器路子了,月神訣附帶的那篇祭器之法,不是不好,太難。
也就是船已經到了橋頭,前方有了一條路……否則真得另尋他法了。
兩天後,夜裡。
馬車的聲響在書文國邊境一條山脈的出口處迴盪,給夜色添了幾分喧囂。
這是一座不高的山。穿山而過的是一條不窄的蜿蜒山路。
馬車顛簸著在這條山路上行駛,映著月光,可以看見前方不遠處,那塊石碑。
上面刻著的“界碑”二字因為字型有一尺方圓,是以仍然清晰可見,而右下角的“書文”二字卻被風蝕掉了小半邊。
“轟隆隆”響起的不是雷聲,而是從左右兩側山坡處樹林中滾出來的巨石。
“小心!”
雲逍大喝一聲,利劍出鞘,一劍劈開馬車頂棚,飛身而出。
兩柄刀一左一右,斬向兩側山峰。
左邊那一刀,出刀罡百丈,凝而不散,有落山之力,一刀出,所觸之巨石頃刻間化為齏粉,那刀芒落在山壁之上,將其一分為二,破開一個偌大的口子,彷彿在這山側斬開了又一條大道。
右邊那一刀,簡單尋常,只一柄數尺長的朴刀,帶出一陣刀風,如同凡世間軍隊裡普通軍士砍出的普通一刀。
然而這一刀,湮滅了一切。飛石觸碰,瞬間歸於虛無,粉塵未揚,刀風吹上了山坡,抹去了那一片綠林,以及林子下大片土石。
這是一柄木刀。以東海建木祭煉而成。
既然刀兵已然相見,那便無須遮掩,兩側山林中各躥出數十人,冷冷立在空中。
夜色流過他們身上穿著的錚亮軍甲,化作一片霍霍兇光。
“殺!”
領頭軍將面無表情地看著衝出馬車的四人,絲毫不顧其中有一名婉約女子,斷然下了命令。
幾乎是一息之間,兩道閃電破空而來,倏忽便至雲逍四人身前。
以軍陣為基,合眾軍之力,兩道肅殺致命的刀氣斬破了虛空,帶出一道隱隱深黑的痕。
“保護我!”
雲逍目光微凝,張敬之三人將其護在當中,兩道光盾,一柄木刀,擋在了三人身周。入道之境,神光護體,融聚於一處,又哪裡是兩隊軍士就能破開的。
而那柄刀,光是放在那裡,就沒人能損其一分。至少眼前這些人,還做不到。
軍將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出乎意料,原以為這兩刀合擊,即便傷不了他們,也能把他們切割開來,分而散之,可這幾人,似乎只是漫不經心地調動了一下靈力,就完完全全地抗了下來。
“結陣!”
軍將皺眉威喝,腰間佩刀已然拔出,欺身上前,引領一片刀光,這一次,天地為之而動,眼前整個世界,星月都暗淡,寒風都停息,只餘那一刀的殺意。
道之極,世界的一。
雲逍來不及判斷眼前這名軍將的實力有多強大,他只知道,一有機會,絕不留手,所以,一上來就是至強一擊。
人的意志堅定到了極限,成為天地大道中雖然渺小的一縷存在,但卻無可抹殺時,便是入道。
這片世界本來只有一個一。
現在多了一片海。
海上升起一輪月,接引天光,自海角處來。
夜空中的少年並指成劍,揮出一道明月。
不夠!
月與刀的撞擊,後者勝了。
半截刀光割開了那一個玉盤,切向雲逍的咽喉,卻被一隻玉盒擋住。
這一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