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有餘悸地退回了原地。
另外還有異動的就是那一老一少。老少二人腰間都掛著一柄劍,譚志說話之後,二人互望一眼,便往殘垣處走去。只是走出數丈之後,兩人彷彿發現了什麼,頓時有些遲疑,再回頭一看,任紫煙,蓑翁,包括張家人都沒有動作,便警覺地退了回來。
眾人這番變化說來話長,其實只在數息之間。
譚志觀得此狀,也並未流露出失望地神色。
“諸位何須如此小心,我金光勝地又不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一段矮牆而已,確實沒什麼看頭,既然如此,那諸位便隨我來吧。”譚志假意自嘲地開了個玩笑,引著眾人去往下一個地方。
不多時,周遭環境開始有了變化。
不再是那種荒蕪的境地,雖然連花草也看不到蹤影了,但地面卻越見光華,泥土的色澤慢慢變得亮堂起來,逐漸呈現出一種黃澄澄的顏色。
沿途路過了一些殘垣斷壁,但譚志並未停留,直接越過。
又走出數里,譚志的腳步緩了下來,眾人隨即露出驚訝之色。
前方有一棵樹,樹下放著一個草蒲團。
樹是一顆小樹,枝葉下的陰影僅能容得一人端坐。
那可端坐之地則放了一個灰舊的草蒲團。
譚志滿意地看了看眾人驚訝的神情,微笑說道:“諸位應該看出來了,沒錯,這便是菩提樹。”
張克南露出沉思之色,然後說道:“圓冠,葉闊而前端尖細,氣根……真是菩提樹!那這蒲團主人不知是……”
“紫煙長老,蓑翁,兩位可能看出一二?”譚志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講這問題踢給了任紫煙兩人。
任紫煙皺著眉頭仔細端詳了眼前的小樹一番,又認真打量了一下那個灰舊的草蒲團,才看著譚志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枯草和尚一派。”
“紫煙長老不用說得這麼隱晦,金光勝地大門大派,豈會這點風度都沒有?其實這並非真正的菩提樹,此樹無花無果,不過是一株偽菩提罷了。那蒲團主人,還不知道是枯草和尚的第幾代弟子。”一個語帶不屑的聲音響起,卻是出自蓑翁之口。
譚志不易察覺地挑了下眉,緩緩說道:“蓑翁,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世間真菩提又有幾棵?眼前這株小樹,便是世人口中的菩提樹。其功效雖不如真正的菩提,但也是極為珍貴的奇木,價值連城。尤其是對於即將悟道,和悟道不久的修士來說極有助益。”
見蓑翁沒有反駁,張家人和那佩劍的老少二人便心裡有了數,知道譚志所說不假。而云逍,在任紫煙剛剛說完之時張敬之便已經給他解釋了。
真正的菩提樹,據說能夠確認為事實存在的,是在淨土宗,而且只有一株,其他地方有沒有就不知道了。淨土宗便是昔年中原的第一大教派,門徒遍及天下。至於眼前所謂的偽菩提,其由來難以考證,但功效確實與真菩提類似,只是頗有不如。而其真正出處,似乎也是淨土宗,而淨土宗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個說法屬於世人的猜測。
“譚長老,那這蒲團主人……”張克南舊話重提,不是他好奇心太重,而是這蒲團主人的身份能反映出這菩提樹和蒲團的價值。很多時候,冒險這種事情,其實只和可能得到的利益之大小有關。
譚志哪能聽不出張克南的心思,他環視眾人一眼,說出了一個名字。
“普寂。”
張克南微微一愣,道:“普寂?譚長老,恕我見識有限,卻不知這普寂和尚是哪位禪師門下。”
不僅是他,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迷茫之色,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蓑翁對菩提樹如此瞭解,想來對普寂的名號不陌生吧?不如就讓蓑翁為諸位解惑。”譚志不動聲色地說話。
“普寂是神秀大師的弟子,也是枯草和尚的第三代弟子之一。”蓑翁淡淡說道。
此話一出,餘者頓時有些譁然。先前聽任紫煙說這蒲團主人應該和枯草和尚有關,但沒想到關係竟然這麼深。
也無怪乎眾人驚訝。枯草和尚是淨土宗六大尊者之一。神秀大師作為枯草和尚的大弟子,自然不是等閒之輩,那淨土宗輝煌的念頭,神秀號稱尊者之下第二人。淨土宗的尊者,境界相當於魔道的真魔,和主流仙門的真人。而普寂,便是神秀大師的兩個得意門生之中的一個。
雲逍此時也是一臉訝異。他知道普寂是誰,也知道神秀大師的另外一個得意門生叫做義福。這是任紫煙暗中傳音告訴的他的。他沒去想任紫煙為何這麼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