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不知道啦。好像是……我不知道。”小姑娘撇著嘴說道,似乎為自己沒想起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有些鬱悶。
雲逍頓了一下,然後笑著摸了摸小女孩鍋蓋般蓋在她頭上的柔軟長髮,說道:“瑤瑤,我給你取個姓好不好?”
小姑娘似乎屢屢著雲逍的套,每次只要雲逍提出一個問題,她便像是忘記了先前談話的內容,開始思考應該如何作答。
這一次同樣不例外,小傢伙歪了歪頭,然後把雲逍的手撥開,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沒告訴人家你的名字呢!哼,你太狡猾了,人家不想理你!”
雲逍正要收回了來的手頓時一僵,訕笑著說道:“那個……瑤瑤,我叫雲逍。你呢,以後就和我一個姓,叫雲瑤,好不好?”
說出這個名字,雲逍覺得自己實在是缺乏想象力,連名字都取得這麼沒有新意。雲遙這個名字,他在青州城時為了掩飾身份,曾對柳瓊音說自己叫雲遙。現在不過是換了一個瑤而已。
小姑娘考慮了一下,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猛地搖起頭來,堅決地說道:“不行!我叫瑤瑤!不能叫雲遙!”
雲逍一滯,問道:“那你要叫什麼?”
小姑娘不屑地看了雲逍一眼,雲逍眼神閃躲了一下,覺得有些慚愧。
然後他就聽到小姑娘驕傲地說道:“我要叫雲瑤瑤!”
“呃……那就叫你雲瑤瑤吧。”
“不行!叫我瑤瑤!”
“……好吧,瑤瑤。”
“嗯。以後我就叫雲瑤瑤了。”小姑娘挺了挺胸,看著雲逍道:“你叫我瑤瑤。”
小姑娘恰到好處地轉變了稱呼和姿態,決定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雲逍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啦,人家要睡覺啦。你也去睡吧。”
雲瑤瑤用小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化成一片金霞,不知所蹤。
雲逍會心一笑,神識回到了識海之內。
“師弟,你為何一會皺眉一會憤怒,一會發愣,一會又發笑?”張敬之古怪地看了雲逍一眼,極為不解地問道。
雲逍被問得又發了一下愣,然後又發了一下笑,不經意地撓了撓頭,回答道:“大師兄,我做了一個夢。”
“夢?”
“嗯。三位師兄,我們走吧。”
雲逍瀟灑地站起身來,確認了一下方向,往西北向走去。
“到底誰才是大師兄?”
雲逍身後的三人心裡同時閃過這麼一個疑問,隨即跟了上去。
晨光普照。
一路向北。
四天後,一行人來到一座山頭。
抵達山頂後,從樹林中走出來,看見前方有一懸崖。
雲逍當然不再是走在最前頭的那個,事實上他只有那一天是顯得不那麼淡定,而且有些興奮的。對於一個歷來淡定的人來說,表現出有些興奮的失色,其實是已經興奮過頭了。
李雲海站在前面,背對著三人,看著那一片懸崖。
“三師兄,已經到了地圖所示之處,為何這懸崖邊除了沙礫石塊之外,什麼都沒有?”李青仔細地看了一遍眼前的景象,說道。
“木雲前輩不可能騙雲海師兄。所以……”
“東西在崖下。”李雲海回頭看了雲逍一眼,說道。
“走吧,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張敬之提醒道。
四人走到懸崖邊一看,底下是萬丈深淵,中間雲霞繚繞,不見其底,雲逍將一塊石頭踢下崖去,半晌不見落地聲傳來。
這道深得沒底的深谷其實並不寬,兩邊只隔了數十丈,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風雨,崖壁依然光滑齊整,像是被人一劍劈開。
荒塔未開時,荒古界應該是沒有人類修士的,雲逍回想了一下,極其鼉龍強勁的長尾,覺得如果是一頭足夠大的荒獸,也許能一尾抽出一道深谷來。
從進入荒古界的第一天算起,一直到現在,從來沒遇上過下雨天,甚至連陰天都沒有過。然而但凡山谷處,必然有風。
深谷中也許是狂風四起,但懸崖上多半是清風陣陣。
此時,一陣恰到好處的清風吹過,撥開了本就稀薄的輕霧。
對面的崖壁和腳下的崖壁一樣光滑齊整,只是腳下寸草不生,對面卻有一小片藤蔓。
看到這片藤蔓,李雲海露出了笑容。
雖然兩位長老留下的東西都沒有脫離花花草草的範疇,但並不意味著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