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志看了他一眼,率眾人往西南方行去。
西門先生走在最後面,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入道和未入道是兩個世界。
入道強者們要做的事情,雲逍自然無從知曉,也無力關心。此時,他正和張敬之等人走在尋寶的路上。
“三師兄,半月以來,我們已經往東北方走了兩千餘里了,離地圖所示之處,應該已經不遠了。”李青一邊走一邊問道。
李雲海聞言看了看手中地圖,答道:“嗯……還有不到千里之距。”
“雲海,不知樓主給你準備的什麼好東西,離入口處竟有五千裡遠。原本五千裡也算不得遠,但我們現在已經在荒古界越走越深,四周危機重重,行走起來,很有些步履維艱。”張敬之接著說道。
“何況夜間還不能趕路。想起十天前那隻荒獸,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那怪物,竟比河邊所遇的鼉龍強那麼多。要不是大師兄拿出禁器,讓那怪物心有忌憚,只怕麻煩不小。”雲逍也開口說道。
瀑布遇險之後,一行人變得愈加謹慎小心了,一路上發現有異常動靜,都立刻停下來查探,一旦有危險,則遠遠繞開。如此一來,確實免去了不少兇險。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成年荒獸,而是幼年荒獸。
幼年荒獸的戰力和靈智,比他們之前料想的要高出很多,所以在找到三位長老留下的東西之前,他們不打算再和幼年荒獸照面,更不用說刻意尋找了。
然而不久前,一行四人還是被一隻幼年荒獸偷襲了。那廝看準了雲逍是四人當中最弱了一個,直接從一棵大樹上竄了下來,一張血口,直欲把雲逍整個吞下去。
幼年荒獸不像成年荒獸一樣會不自覺地散發出強大氣息,以四人的修為,若是它們不出現或者發動攻擊,很難察覺到它們的存在。好在雲逍意識中再次及時響了警示聲,仗著他極快的身法,才躲過那致命一擊。
那是一隻體型很小的幼年荒獸,身長不足一丈,很像凌雲國深山中的豹子,但不同的是這豹子模樣的幼年荒獸渾身呈灰褐色,跟樹皮的顏色極為相似,在莽莽深林中不易被發現。
豹子現身後,張敬之等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四人合力,欲將它擒殺,就連雲逍,驚怒交加之下都忍不住來了幾記真水漩流,雖然殺傷力不大,卻是衝著眼睛去的,多少也有那麼一點威脅。
然這豹子能力極為詭異,竟能變成老鼠般,四人使出渾身解數亦奈何不得它,反而還差點被它各個擊破。最後沒有辦法,張敬之只能取出禁器。
感受到禁器的氣息,豹子終於停了下來,片刻之後離去了。
“其實當時我也沒有把握。雖然禁器在手,但那隻豹,我總覺得它之前是在戲耍我們。就算我催動禁器,恐怕也殺不死它。萬一被它盯上,我們很可能會有大麻煩。畢竟這裡是荒古界,荒獸才是這裡的主人。”張敬之緩緩說道。想起那天的事情,他不禁有些感慨。
“嗯。即便是幼年荒獸,對付起來也要付出很大代價。而且……比起荒獸來,其他門派的人更加危險。荒古深林無邊無際,一不小心遇上了,只要斬草除根,出了荒塔,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怎麼死的。”李雲海跟著說道。
“好了,天色將晚,我們趁現在趕一趕路吧,早些拿到東西,也能早些放下心來。”過了一會兒,張敬之開口說道,
一行四人遂繼續往西北方走去。
入夜之後,四人在一棵樹下閉目歇息。
荒古界的靈氣可以納入體內,卻無益於修行。
所以雲逍雖然閉著眼睛,但不是在修煉,而是在試探一樣東西。
金光勝地,菩提樹旁,雲逍意外之下得到了普寂大師昔年的隨身佛器,一個灰舊的草蒲團。草蒲團中的器靈被碧魂匕所傷,任紫煙當時說過,器靈受損,正在養傷,所以雲逍一直也沒有去管它,
這段時間以來,雲逍每天夜裡幾乎都是在熟悉催動蒲團的三個印訣,現在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再想精進,就要動手試一試。
然而不管他怎麼試,印訣打到蒲團裡,蒲團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想起裡頭受傷的器靈,雲逍便取出蒲團,以神識探入。他現在神識不能離體,所以只能拿在手上探查。
一進入蒲團內部,雲逍就被一片淡淡的金光給籠罩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閒來無事,雲逍並不打算看一下就放棄,想了想,乾脆把蒲團墊到屁股下坐著。雖然沒有感覺出來坐在上面哪裡有助於悟道,但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