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閉上眼睛,打坐入定。”
“好吧。”
見無法拒絕,雲逍只好應下,在碧焰梧桐下,依言合上雙眼,打坐入定起來。
碧婉鳶和朱雀站在雲逍身旁,二者對視一眼,神態認真起來。
一赤一碧兩種顏色的火焰在朱雀和碧婉鳶身上燃燒起來,這火焰似乎沒有溫度,也不冰冷,彷彿只是一種異樣的明光。
兩種火焰,赤色的跳躍而靈動,碧色的沉靜而平緩,許久之後,在朱雀和碧婉鳶身前化成兩團拳頭大的火光,緩緩融合在一起。
赤碧交加,光輝流轉,在碧焰梧桐之下,顯得格外好看。這朵雙色火花忽然一動,化作一抹流光直入雲逍額頭。
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來,彷彿一道溫泉和一條冷溪同時衝入雲逍的四肢百骸。暖而不熱,清而不冷,這種舒爽愜意的感覺讓雲逍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於此同時,在他體內流轉的靈力頓時活躍起來,迴圈往復的速度逐漸加快,識海處靈漩飛速旋轉起來。
那團兩色煙火進入雲逍身體後,直奔識海而去,找到那靈漩,一頭紮了進去。不多時,靈漩的顏色不再是原先那種銀色,多了些赤紅和碧玉般的色彩。
兩彎金月懸在海上,逐漸閃爍起來。金月的出現讓正在急速飛轉的靈漩忽然緩慢下來,一紅一碧兩種顏色居然被抽離出來,往金月處流去。
良久,雲逍識海處的靈漩重新恢復了銀色,其體內的靈力亦變成了原先的銀河。但兩輪金月卻變了,變成了金,赤,碧三種顏色混合在一起。
與此同時,兩輪金月驟然爆閃起來,引得識海一陣洶湧,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風雨初歇後,僅餘一道銀鉤。
“這!雲師弟……這是什麼狀況?為何他身周有各種草木生長,有鮮花盛開?”張敬之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訝和不敢置信地看著雲逍,忍不住疑惑問道。
碧婉鳶和朱雀此時亦是震驚不已。饒是朱雀並非人形,也能輕易看出他眼中的震撼神色。而碧婉鳶就更不用說了,她看著雲逍的眼神變了好幾變,從愕然到驚疑,從驚疑到喜悅,喜悅以致興奮,興奮又轉而凝重和擔憂。
沉思良久,她才緩緩對張敬之說道:“你不要擔心,這是好事。修行突破時伴有異象,一般有兩種原因,一是體質殊異,遠勝常人,二是功法玄妙,深奧高絕。雲逍……體質平平,看來是身具絕世功法。只是……他此時雖然突破了,可境界依然不高。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應該知道,所以……”
“所以不能讓他人知曉,一旦傳揚出去,雲師弟就危險了。”張敬之接下話頭,他深深地看了雲逍一眼,對碧婉鳶道:“前輩放心,我和雲師弟向來親近,一切自會為他著想。我不會亂說的。”
“嗯。那就好。”碧婉鳶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雲逍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呼!終於突破了!”他站起身來,先是嘆了一句,旋即對碧婉鳶和朱雀各是深深一禮,誠懇道:“多謝婉鳶姐姐和朱雀兄,雲逍感激不盡。”
碧婉鳶輕輕一笑,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又何須如此客氣?不說這個,你現在應該是祭器階段了,想好祭煉一件什麼樣的本命靈器了嗎?”
“呃……這個嘛,還真沒想好。”雲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著頭說道。他身上少年人極少能有的老沉持重在這一刻全然不見。但凡雲逍出現這種狀態,必是在他自己認可和親近的人面前。
碧婉鳶見他訕訕的模樣,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即又端正臉色,鄭重道:“雲逍,祭煉本命靈器是極為重要的事情。甚至可說是你們人族修士終其一生都在進行的事情。據我所知,所謂的祭器境界,只是讓本命靈器初成而已,真正的祭煉,是長久之事,並非入道之後就停止。”
見碧婉鳶一副嚴肅的樣子,雲逍自覺地認真起來,道:“婉鳶姐姐說的是,我不會有所輕慢的。”
“雲師弟,我聽師尊說,祭器階段對修士來說非常緊要,直接關乎到戰力的強弱。所以最好是放緩一些,找到好的材料之後,再進行祭煉。而且入道之時有小天劫,需要本命靈器相助方可安然度過,不宜在本命靈器成型之前匆匆突破。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魂滅的下場。”張敬之也在一旁提醒道。
雲逍聞言不敢大意,回道:“嗯,多謝師兄,雲逍記住了。可什麼樣的材料適合我祭煉本命靈器,又應該去哪裡尋找。這些我都不太清楚,還請婉鳶姐姐和師兄指點一二。”
張敬